劍舍的弟子怪薑秋林帶頭,不是怪他帶頭做了敗壞道德的事,而是怪他搶了自己的先,才來劍舍幾天就捷足先登,讓他們失敗得自己很難接受。
薑秋林從地上站起來,他們都不打了,帶頭的那一腳已經算過去,再打一下得有個人再次領頭,誰都不願出這個頭,讓薑秋林撿了便宜。所有跟在後麵的武林人士都想打他,但不是劍舍的人著實找不到正當的借口。往日他們在昭義城嫖娼也沒人要打他們,人家現在隻是沒付錢一次而已,他們以前吃的霸王餐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少年跟他並排走,說:“你後不後悔追我家王聰來到劍舍?今天你可能就要丟了性命。”
薑秋林甩開擋著眼睛的頭發,說:“其實我是收了王太衝的錢來的,我也救不了王姑娘,得靠你的。劍舍要殺我,一命抵一命,天經地義,我沒有怨言。”
少年說:“你還知道天經地義,你昨晚殺了人,還玷辱了劍舍唯一的女弟子,劍舍掌門要把你大卸八塊,我勸你待會兒趁我們動手逃走,反正昨晚你們三十個人都跑了,有你一個也抵不了全部的罪。”
薑秋林滿是血絲的眼珠子似乎要掉出來,他說:“誰玷汙了至殊女俠,劍舍哪有這麼大膽的人。”
少年說:“現在大家都說是你帶頭的,昨晚三十個大漢輪流玷汙了她,你就是三十個中的第一個,你想你還能活過今天嗎?”
薑秋林駐足站定,大聲說:“我沒有,我昨晚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在院裏喝酒呢,這怎麼可能?!那幫人再肆無忌憚,院裏還有至臨和陳觀在呀,這是出了什麼事?”
劍舍的弟子跟上他的腳步說:“至臨師兄和陳觀大俠昨晚後來沒在院裏,給了你們這些畜生可乘之機,真是蒼天無眼!”如果是他們幾個師兄弟有可乘之機,那他得說老天有眼啦。
薑秋林說:“昨晚酒不夠,我就到酒窖去搬酒,酒窖的守衛不讓我進去,我喝多了,和他打了起來,失手把他打死了。我昨晚沒在院子裏啊。”
他扭頭問少年:“王聰姑娘呢?她昨晚也在宴會上,那宴席就是至臨為她設的,她不會也”
少年說:“聽劍舍的人說她沒事,隻受了點傷,料他們也不敢把我家王聰怎麼樣,否則我踏平劍舍,一條狗命都不給他們留下做種。”
劍舍的弟子說:“你們院裏的人都中了白蛇泡酒的毒,是你去拿的酒,即使你沒玷汙我師姐,你和這檔子事也脫不了幹係。”
薑秋林苦著臉說:“酒是我和至臨從你們劍舍的酒窖裏搬出來的,是劍舍的酒,能有什麼問題,你們在劍舍喝了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們中毒亂性,我看這隻是那些賓客的說辭罷了。”
少年看他也是可憐,被了王聰的黑鍋,不過也是活該,他不巴結劍舍,在王太衝手下也能賺點錢了,還不是虛榮心作祟,活該!
少年離開這倒黴鬼,到鍾瑜玟身邊來,“這傻子說他殺的是劍舍酒窖的衛士。”少年說,“他昨晚沒參與那慘絕人寰的事,還算是個人,不枉上次你找他來跑腿。”
鍾瑜玟說:“當初還是個好人,初入江湖,現在變了,見到大世麵,不一樣了,你現在給他幾兩銀子讓他給你跑腿他絕對不會幹了。”
少年說:“怎麼可能?當初他都快要上街飯了,沒有辛枚的接濟,他早餓死在昭義啦,這種人還來行走江湖,真是武林笑話。”
鍾瑜玟說:“他在劍舍這段日子見到了世麵,體驗了真正的劍客的生活,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隻想著隱居的不入流劍客。”
少年說:“現在還是一樣不入流,如果沒有白蛇泡酒,他昨晚該是被劍舍的守衛打死,而不是打死人家,人不可能一直這麼走運的。”
鍾瑜玟說:“你就一直很走運,這次又有雲雷刀神和鬥笠男幾個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