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百裏翼總是一臉淡漠，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浮動，可是此刻他就像是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獵豹。
他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手背上一片蒼白，胳膊還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一雙滿是怒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百裏席。
百裏翼越是如此，百裏席臉上的笑意便越發濃鬱，更加惹人惱怒。
百裏席半仰著下巴，絲毫都不介意自己的衣領被百裏翼如此當眾扯著。
“百裏席。”百裏翼瞪著百裏席，緩緩道，“如果柳如煙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保證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困在籠中的獵豹發怒時最令人膽寒。
即便是百裏席對上百裏翼這樣的神色心中也不由一沉，心中微微一頓。
半晌之後，百裏席才揚動唇角扯出一個笑容，向後退了兩步，抓住百裏翼的手腕，一點點將他的手腕從自己的衣領上慢慢地拉了下去。
百裏席退後幾步，抬眼環視了一圈百裏翼身後的一眾將士，才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百裏翼：“我要是你就不在這個時候還說大話，而是應該仔細想想你到底要如何離開這裏。”
聞言，不待百裏翼說話，穆曉率先上前，一把扣住百裏席的手腕，錯愕地盯著他：“百裏席，你答應我不會傷了王爺的。”
百裏席冷笑一聲，側眼隨意掃視穆曉一圈：“你自己都聽到了，他心裏隻有那個柳如煙，你還在這裏為了他來求我？穆曉，你醒一醒吧。”
穆曉的嘴角顫抖著，一手拉著百裏席的衣袖，小心地別過頭望向百裏翼。
百裏翼眼底的怒色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裏的淡漠。
他掃視了穆曉兩眼，露出幾分哀其不幸的模樣，無奈搖頭：“你以為你跟他串通出賣王軍，等到他將大軍困死在這裏之後還會完成和你的承諾嗎？百裏席連自己的故國都可以出賣，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出賣的呢？”
穆曉顫抖著下巴，小心地望向百裏席：“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打算完成我們之間的承諾？”
百裏席毫不在乎地聳動肩膀，目光依舊凝視著百裏翼：“好不容易將青王困在了這裏，我若是讓他就這樣跑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花的心機。”
穆曉的下巴抖動得越發厲害，眼底含著一抹焦灼的淚水：“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的。現在王軍已經被你困在這裏了，這些將士都在這裏，你為什麼不能讓他走呢？”
“穆曉你真是愚蠢。就算是我讓他走，你以為他會拋棄這些人離開嗎？不是我騙了你，是你自己不足夠了解百裏翼。”
說著，百裏席饒有興致地望向百裏翼。
突然，一陣鴿子飛舞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
一隻白色的信鴿撲通一聲落在眾人麵前，腳上還綁著一隻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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