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席身後火光衝天,還能看到北狄士兵們慌亂地在軍營之中來回奔跑。
百裏席身後的幾個黑衣人築起了一道人牆,將這邊軍帳發生的一切,與那邊阻隔起來。
封語冷眼盯著百裏席,微微側過臉,話卻是對柳如煙和百裏翼說的:“你們快走,這裏有我。”
不待柳如煙和百裏翼回話,百裏席已經冷笑兩聲:“走?今日誰也別想走。百裏翼,你我之間的賬早就該清一清了。”
百裏席一邊說著,一邊一步一步地向前而來。
才走上前兩步,卻見封語手中利刃已經抵在百裏席的脖頸上。
他麵色陰沉,定定地凝視著百裏席,隻要百裏席再上前一步,那利刃定會刺穿他的喉嚨。
就在此時,身後百裏翼卻沉聲道:“封語,讓開。”
封語側眼睨了睨百裏翼,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百裏翼不動聲色地對他點點頭。
見狀,封語這才警惕地向右邊側過身子,手中的利劍慢慢地收了回去,目光卻始終警覺地盯著百裏席。
百裏翼剛想上前,柳如煙緊張地握住他的手腕。
她手心裏一片冰涼,正小心翼翼地盯著他,喉嚨不住上下滑動。
百裏翼揚動唇角,對她多出一抹笑容,柔聲道:“放心吧。”
他一點點撥開柳如煙的手,將那水蔥一樣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從自己的手腕間取開。
百裏翼站在封語等人之前,定定地盯著百裏席:“宮中皇後娘娘等了你許久,卻不見你回去。若是她知道你在北狄過得不錯,想必也該安心了。”
百裏席的眉角挑動兩下,眉眼之中多出幾分厲色:“若不是你,我何至於如此?”
百裏翼冷笑兩聲:“怎麼?難道是我逼你謀反?是我逼你與北狄串通嗎?”
百裏席麵色陰沉,頓了片刻才厲聲道:“少說廢話。我就知道宮上義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柳如煙留在北狄軍營之中,今日這場大火就是他與你一同演的戲吧?百裏翼,你堂堂中軍主將卻與北狄將領關係曖昧不清。此事若是傳回了京城,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說辭護住你的青王之位?”
“原來,你著人帶走如煙,不過就是想要請君入甕而已?”
百裏席對於這話不置可否,臉上還帶著一抹奸計得逞之後的笑容。
“今日,隻要我能將你留在這裏,明日我會親自送你的屍首回蘭城。到時候,與北狄串通的人是你,謀害我的人也是你,以身犯險擊敗北狄大軍的人是我。”
百裏席話音才落,封語忍不住冷聲道:“無恥。”
百裏席冷笑兩聲,側眼看向封語:“無恥?若說無恥誰又能比得上你們藥王穀呢?為了能夠謀得皇位,你們藥王穀什麼人都能犧牲,藥王穀穀主連自己的女兒都犧牲了。無恥?我可不敢當。”
這話頓時引得封語和柳如煙同時將銳利的視線落在了百裏席身上。
封語剛想開口,柳如煙垂首上前。
她在百裏翼身側站定。
不待她開口,百裏翼已經抬手攔在她身前,低聲道:“如煙,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