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r

林芊行強忍著小腹傳來的劇痛,護著臃腫的肚子一步步挪到生鏽的鐵門旁。\r

她的手上戴著長長的鐐銬,剛好夠她能在這間陰暗的地下室活動,枯瘦的手腕已經被那鐐銬磨破,鮮血累著傷疤一層又一層。\r

她用盡力氣敲打著麵前那扇厚重的鐵門,外麵卻毫無動靜。\r

“厲北辰!”\r

林芊行的腿間似乎已經在滲出粘稠渾濁的液體,顯然是羊水已經破開。\r

“這是你的孩子,厲北辰,你不能不管他!”\r

外麵許久沒有回應,一股從心底滋生出來的冷意緩緩包裹住林芊行。\r

她將頭抵在牆壁上喃喃開口:“厲北辰,這真的是你的孩子……”\r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林芊行眼中升起期冀的光。\r

“芊行,你是要生了?”\r

走進來的女人臉上掛著嘲諷的笑,眼神像毒蛇一樣,緊緊鎖在林芊行的臉上,哪有一點平時清純無害的樣子。\r

是白若淺……\r

她最好的閨蜜……\r

“若淺,救救我的孩子。”\r

林芊行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抬手揪住白若淺的裙角,完全沒有意識到白若淺的表情譏諷。\r

“求求你,我……”\r

她的肚子突然被重重一腳踹中,疼得她再也說不出話。\r

“我怎麼可能,救你肚子裏這個孽障呢?”\r

白若淺冷笑著踩住了林芊行的手:“我故意在你預產期將近的時候把北辰支出去,不就是讓你們母子倆,黃泉路上好好做伴嗎!”\r

“你……”\r

林芊行緊緊護著小腹,忍著疼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麼要……”\r

白若淺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森然的冷光,忽然狠狠一腳踩在了林芊行隆起的小腹上。\r

“你肚子裏這個確實不是野種,那天是我給北辰下藥的,結果他居然進了你這個賤人的房間!逼我隻能偽造你跟野男人上了床的事!”\r

林芊行疼得攥緊了拳,一張疼得猙獰的臉密布著冷意。\r

她最最信賴的人,居然做了這種事!\r

“是你活該!”\r

白若淺徑直騎在了林芊行身上,緊緊壓著她的腹部一耳光一耳光的扇過去:“要不是你仗著自己是林家小姐,強行要嫁給北辰,他早就跟我結婚了!”\r

“林家現在已經破產了,你和你肚子裏這個野種,就算死了也沒地方伸冤!”\r

林芊行隻覺得意識因為疼痛愈發模糊:“白若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r

“那你就去做鬼吧。”\r

白若淺冷笑,隨手抄起身旁的椅子,狠狠朝著林芊行腹部砸去。\r

林芊行瞳孔一縮,拚盡了全身力氣想彎腰想護住腹部,後腦卻被椅子砸中。\r

腿間的鮮血越來越多,幾乎要將瓷白的地板全部染成血色。\r

一股刺鼻的氣息突然蔓延開,白若淺將一桶汽油澆在她身上,冷笑著點燃了打火機。\r

很快,火焰便蔓延了整個地下室。\r

……\r

“芊行,芊行?怎麼好好的化個妝還睡著了?”\r

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推著她的肩膀,聲音關切:“儀式馬上要開始了,快醒醒。”\r

什麼儀式?\r

林芊行茫然的睜開眼,入目卻是一張讓她瞬間驚得愣住的臉。\r

媽媽?\r

怎麼可能?\r

媽媽不是在林氏破產的時候跳樓自殺了嗎?而那個時候她被囚禁在地下室,甚至沒能見她最後一麵!\r

“媽!”\r

林芊行幾乎是下意識撲進了母親懷中:“為什麼,為什麼你會……”\r

“哭什麼呢?妝都化了,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啊?”\r

王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頭,隻當她是舍不得嫁出去:“北辰還在看著呢,你快整理整理,訂婚禮就要開始了。”\r

訂婚……\r

林芊行麻木的抬起頭,正對上那個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r

厲北辰穿著一襲麵料華貴的林色禮服,胸前戴著象征新郎的白玫瑰,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淡漠的看著林芊行母女兩人,一語不發的抿著菲薄的唇,不像是參加婚禮,倒像是來參加葬禮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