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霄凡決定先回老家把封泥取回來。既然陳浩這麼急於得到這塊封泥,那麼拿在自己手裏興許還能成為一個談判的籌碼。他也慶幸陳浩怎麼也想不到封泥就在自己老家,要是在這裏的話,恐怕早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了。
臨出發前他又去看望了下葉一凡。沒聊幾句,葉一凡又開始追問林依彤的近況了。
自從接到陳浩的電話後,鄭霄凡反而釋然了許多,就像在海上漂流了很久的船員終於發現了目的地一樣,盡管他不知道這個目的地上充滿了怎樣的危險,但起碼知道了該在哪裏靠岸。至少,自己可以像個人那樣,為林依彤做點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即將到來的大戰,他的興奮遠勝於擔憂,這興奮也許來自體內的“九尾之魄”,又或許來自年輕人特有的那種荷爾蒙。
“趕緊回答我,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葉一凡又問道。
鄭霄凡苦笑一聲,“很快!她要是不回來,我也不回來了!”
“我發現你這孫子最近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撞邪啦?”葉一凡推了把鄭霄凡說道。
鄭霄凡哈哈一笑,“我撞邪,還撞妖了呢。”
兩人正說著,突然門外一陣吵嚷,接著門被重重地推開了。
鄭霄凡還沒抬頭,就已聞到一股攝人心脾的香水味。待他抬起頭一看,隻見門口站著一位大約25歲左右的漂亮女子,一襲裁剪極佳的白色修身襯衫,將挺拔而圓潤的胸部包裹地分外緊致,黑色的及膝短裙將豐而不肥的臀部線條勾勒地清清楚楚,群下一雙修長潔白的美腿禁不住讓人遐想連篇。白皙的臉龐、媚惑的眼神以及極盡誘惑的嘴唇,似乎連耳垂下搖晃的耳環都帶著某種暗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女人特有磁性,相信隻要是雄性的靈長類動物都很難逃過這種磁場。
隻是這位美女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趕了進來,神色有些為難地看著美女,沉吟了幾秒,終於鼓足勇氣,湊上前去輕聲說道,“張董,這個病房有人了,恐怕不太合適吧。”
美女不屑地看了眼醫生,轉過身對著病床上的葉一凡說道,“你好,我叫張揚。跟你商量個事情,能不能把這間病房讓給我,我可以補償你雙倍的價格。”
葉一凡嗤笑一聲,表示不屑。
張揚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笑什麼?”
葉一凡咬了口香蕉,不急不慢地說道,“這位美女,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張揚嘴角微微揚起,又說道,“五倍。”
葉一凡聳聳肩,笑著指了指鄭霄凡,說道,“你跟我助理談吧。”
鄭霄凡對這種喜歡擺譜的有錢人也很看不慣,便順著葉一凡的話接道,“張小姐,你很有錢是吧?有錢什麼都可以談。”
“那你開個價吧。”
“錢的事先不急,張小姐,首先請您闡述下買斷本病房使用權的理由。”
張揚輕咬了下嘴唇,耐著性子說道,“我父親病了,這個位置陽光最充足,對他的病情有好處,所以請讓給我們。我很少求人,這次算一次吧。”
鄭霄凡點點頭,“張小姐的孝心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你看我們葉董現在跟一木乃伊似的,這個遷移的成本確實比較高。所以我們認為,如果要轉讓,這裏麵不僅包含轉讓費,還應該包含遷移安置費、精神損失費等,您看……”
“怎麼還有精神損失費?”
鄭宵凡輕笑一聲,極其耐心地解釋道,“你看啊,我們葉董現在這樣,不能算殘廢人士,至少也算行動障礙人士吧。在我們的和諧社會裏,照道理應該得到春天般的關愛和嗬護,然而如今卻不得不為了五鬥米而折腰,黯然搬出這裏,所以在精神上……”
張揚不耐煩地打斷道,“行了,就說多少錢吧。”
鄭霄凡本來隻想調侃一番讓對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執著,於是又輕咳一聲,說道,“張小姐,你看這個事情,關係到我們葉董的整個康複計劃,也關係到我們公司的前途和命運。這樣,我們回去開個董事會,必要的話再開個股東大會,回頭再給您書麵答複,如何?”
張揚終於發現自己被耍了,氣得臉色煞白,“你耍我?”
鄭霄凡聳聳肩,一副是你不要談的架勢,“我是很有誠意的在跟你談啊,怎麼耍你了?”
張揚“騰”地站了起來,鳳眼圓睜道,“從小到大我還沒被人這麼耍過,我告訴你,今天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正說著,門外又進來一個醫生,約莫30不到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一進來就對葉一凡說道,“葉先生,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何建洋,我看了下您剛才的檢查報告,恐怕您還得進ICU病房繼續觀察。”
說完,他衝剛才進來的醫生遞了個眼神,那醫生先是一愣,不過馬上明白過來,開始收拾屋內的醫療器械準備轉移。
鄭霄凡和葉一凡也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葉一凡怒了,“你們這是拿爺當猴耍呢?告訴你,今兒我還非在這病房了,哪也不去。”
何建洋微微一笑,道,“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你必須聽我的。否則……”他頓了頓,又說道,“對您的病情恢複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