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坐實了開黑店(1 / 2)

隋秀芝口中說著“不知道是誰”,心裏卻是一早就認定了,能幹出這事兒的必然是沈乖乖。

除了沈乖乖,還有誰和他們母子有仇?她好狠的心,竟然舉報他們,這是要斷了他們母子二人的路呀。

可是,對著要她交罰款,還要她將棉被、衣物、痰盂之類的東西都處理掉的市監局和消防隊,隋秀芝知道,她的道理是講不通的。

她平時雖然不太講道理,可是,在麵對“官兒”的時候,她有很簡單的服軟理由——她要開店,就隻能在這裏被人管著。她不給錢,人家回頭再來刁難她怎麼辦?

沒錯,刁難。

隋秀芝根本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她已經這麼慘了,難道不應該對她通融一二嗎?完全應該!

同樣,麵對同桌的羞辱,她兒子動手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又有什麼錯呢?

學校竟然讓他停課兩周在家反省!

憑什麼!

隋秀芝不願意,但校方的態度非常堅決:沈家豪同學先是攛掇同學和老師打架,又逼迫同學作弊,現在還毆打同學,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如果還讓他在學校裏待著,其他同學的家長不會有意見嗎?

誰願意讓自己家的孩子跟這種孩子做同學?

或許早就料到了隋秀芝的反應,班主任老師提前聯係了幾位學生家長,他們也到了政教處辦公室,四對一diss隋秀芝。

有些話,老師不好說,但學生家長但說無妨。讀書的孩子們誰不是各自爸媽的掌中寶?憑什麼要被一個虛張聲勢還無法無天的校霸欺負?

隋秀芝吵不過那些家長,她終於拿出了作為一個女性最有迷惑性的武器——柔弱。

她坐在沙發上哭,抽泣著用手背擦眼淚。這時候她不喊不叫,反倒顯得太可憐。

她說孩子的爸爸不負責,說自己多麼不容易,說孩子現在不太聽她的話,可他仍然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學生甲的媽媽有些心軟,歎了一口氣:“你也不容易,但是你兒子真的太過分了。”

學生乙的媽媽卻冷笑一聲:“孩子又不是我們養的,他不聽你的話,憑什麼要我們的孩子承擔代價?誰汙染誰治理,誰養廢的孽子誰自己承擔去。就因為你把孩子養成了小霸王,我們家孩子就活該被欺負嗎?”

“孩子是一天變壞的嗎?”學生丙的爸爸補刀,“你們再忙也應該關注孩子的成長,不能把孩子養壞了才說他不聽話,你們是不是沒有注意過他平時說什麼做什麼?那可不要養壞了的嗎!現在,真是什麼人都能生孩子,當家長不考試,養出這種為非作歹的小魔頭,真可怕。”

“是啊,自己搞壞了的,現在禍害別人了,自己還要哭。”說著,乙媽還扯了扯甲媽,“你清醒一點,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她可憐,她那個狗屁兒子欺負我們孩子的時候,我們孩子不可憐啊?哎,謝老師,我跟你們說啊,我不管,你們學校要是讓他接著在這個班讀書,我就去教育局投訴你們對校園暴力不聞不問,損害我們孩子身心健康!”

哭泣居然也沒有用嗎?隋秀芝聽到“去教育局投訴”六個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學校隻是要她兒子停課,他們居然想把她兒子從班裏趕出去!

“……要不,給我們家家豪……調個班吧。”她抽泣著請求。

政教處主任:“好建議,可你家孩子不能再欺負人了,總是欺負人,在哪個班都會惹事的。”

“我們家豪腿都斷了,別人不欺負他就不錯了。”

“你們家豪,腿斷了還有手啊,手勁大得很!”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從辦公室門外傳來,接著,大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戴著眼鏡的婦女衝了進來,“你就是沈家豪的媽媽,是不是?我兒子江世偉,被你兒子那一耳光打得鼻梁骨折了!你還在這裏哭,你怎麼有臉的!”

她說著,從皮包裏摸出一遝剛剛打好的彩色照片,在辦公室裏分發:“你們都來看看,看看,這就是這個可憐女人的可憐兒子幹出來的事情!我兒子的鼻子都成了這個樣子,要是正不過來,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還有,我們家江世偉現在在醫院做檢查,該付的檢查費你要付,別在這裏哭窮!”

眾人接了她手上的照片,無不臉上變色。但見江世偉的鼻梁歪到了一邊去,扭曲青腫,鼻下還有沒有擦拭幹淨的血漬。或許因為鼻梁骨折後呼吸受阻,他半張著嘴呼吸,看起來更加可憐。

做家長的哪能看這個!

因為開了幾句玩笑,江世偉就被打成了這樣!

這女人看著是吃過不少生活的苦的,表情和體態都留著一種艱辛生活投下的陰影,值得可憐,然而她的兒子,卻是個可怕的活炸彈!

“這……”原先那位心軟的媽媽都皺著眉頭,“沈家豪媽媽,你看看別人的孩子被你兒子打成這樣,你不難受嗎?不覺得羞愧嗎?不覺得對不起人家嗎?”

隋秀芝不難受,她說:“她兒子先罵人的,難道被罵了我兒子不能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