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二傻子欺負人家了?
事實上……是李半月欺負銘加力才對,可憐的銘加力隻能接招,卻不敢還手,他生怕自己一還手就會傷到她,畢竟他下手通常都控製不住力道,在戰士營裏就經常把二級高階、巔峰的同伴打得吐血,就連美女師傅也沒少被他打得哀嚎連連。
“夠了。”
渾厚凝實的嗓音忽然響起,卻是李東臨出現在李半月身後,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好說歹說這裏也是施工重地,關係到城牆的建造,關係到邕城百姓的安危,自然容不得女兒在這裏撒野耍潑。
聽到父親的聲音,本來還打算繼續強攻的李半月愣了愣,隨即垂頭喪氣地吐了吐舌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銘加力淺淺一笑:
“好吧,你這家夥也是銅牆鐵壁,我都用盡全力了也突不破你的防禦……本來還想往你臉上走一圈,把你那銀麵具打飛呢……”
“呃,麵具是海棠教官送的……她說,不準在外人麵前取下來……”
銘加力訕訕一笑,略微帶有歉意地說道。
命運就是如此的充滿諷刺……造化總是這般戲耍人生。
如果銘加力摘下了那張麵具,把他的臉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李半月父女麵前……哪怕他臉上布滿了疤痕,李半月父女也肯定能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身份,進而與他相認,把他帶回到家裏麵……
然而就因為這張麵具。害得銘加力錯過了很多東西,有些遺憾再也沒辦法挽回……
他將會走上另一條道路,一條屬於他的道路。
“不好意思,小女給你添麻煩了……”
李東臨朝銘加力歉意一笑。
“不不不……是二傻子的錯,都怪二傻子長得醜惹人嫌……”銘加力怯怯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李東臨嘴角抽搐了一下,暗忖二傻子的腦子果然有點問題,竟然謙卑到這種程度。但看著那長得跟侄子李佳民頗為相似相似的輪廓,他還是歎了口氣,有些惆悵地問道:
“年輕人。你是哪個編隊的?瞧你這身蠻力和招式,都是上上之選,恐怕連三級中階的蟲子王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李東臨也參加過守城之戰。自然見識過那些猶如泰山壓頂般恐怖的蟲子王,它們大多都有房屋般龐大,一個撲擊或者頭撞,絕對能摧毀一輛裝甲車!
“啊,二傻沒那麼厲害……他們都說二傻是屬狗的,狗中的瘋狗,打起架來不要命……”銘加力靦腆一笑,布滿猙獰疤痕的下半臉牽扯著肌肉,隱隱中竟然有種異樣的青澀,但很快他又愣了愣。嘟囔道:
“大叔,你剛才在問二傻是哪個編隊嗎……”銘加力歪著腦袋翻起白眼,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過了半晌才垂頭喪氣地說道:“對不起,我腦子笨。海棠師傅明明跟我說過幾百遍的,可我還是記不住編隊……我隻記得我是戰士營的,他們都叫我二傻子,瘋狗二傻子,飯桶二傻子,一頓飯就能吃十斤米飯。三十個肉包子,哈哈哈……”
“……”
李東臨和李半月麵麵相覷,臉上都浮現出一根根黑線,他們見識過各種性格怪異的高手,諸如恬不知恥的柳銀沙、厭惡女人的楚翔、嗜好吃內褲的黑暗章魚、孤僻乖張的果凍、甘願受虐的方芳,但像二傻子這種智力低得可怕的奇葩還是第一次見到,可就是這麼一個弱智卻擁有不遜色於少將的強悍戰鬥力……
“二傻子,真是個……霸氣的名字啊。”
李半月秋波中閃爍著奇怪的色彩,上下打量著銘加力,忽然問道:
“我叫李半月,這位是我的父親李東臨,以後有空了我會經常找你切磋……喂,你怎麼了,臉色變得這麼古怪?”
此時的銘加力張大了嘴巴,心底裏狂潮翻湧,耳邊仿似有千萬隻炸了窩的馬蜂在嗡嗡作響,他噠噠噠地踉蹌後退了一步,臉色都在發青,就像心髒病發作了一樣!
李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