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念在醫院一直等到深夜,手術並不太理想,顧父顧母依然陷入昏迷,隻能繼續觀察。
幾天來的壓力讓顧念念瀕臨崩潰,整個人如同脫線木偶一樣毫無生氣的坐在醫院的角落。
陸霆深眸色暗了暗,忽然拉著她就往外走。
顧念念也沒有反抗,任由他拉著。
陸霆深將她塞進車裏,帶她來到一家酒吧。
幾杯“血腥瑪麗”下肚,顧念念終於不再壓抑自己,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第一次喝酒。
在過去的十二七年裏,她每天陀螺一樣圍著家轉,圍著沈易寒轉,完全失去了自我。
她以為自己的付出會換來丈夫的珍惜與心疼,可惜她大錯特錯,她太懂事,完全不需要老公操心,所以老公就去操心別的女人了。
哈哈,她真是個可憐蟲……顧念念再次端起滿滿的酒杯,一口悶下,辛辣刺激著感官,喉嚨如火燒一般,她覺得痛快。
燈光變得迷離,眼前的人也成了好幾重疊影。
她看著眼前不太真切的陸霆深,輕佻的勾起男人的下巴:“帥哥,一晚上多少錢,今晚姐姐包了!”陸霆深看著她爛醉如泥的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打開她的手,冷聲道:“發泄夠了嗎?發泄夠了就振作起來,顧念念,你無所畏懼的衝勁兒呢?”“哈哈哈,”顧念念笑的像個瘋子,“無所畏懼?你說誰?我?什麼時候?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懂得什麼是愛嗎?因為愛他,所以害怕失去,所以卑微道塵埃,所以一而再的退讓,毫無原則的妥協,你愛過嗎?沒愛過你怎麼會懂……唔……”她的話還沒說完,一片陰影忽然壓了下來。
醉的不輕的大腦反應慢了半拍,直到男人強勢的撬開她的貝齒,帶著薄怒的吻如暴風驟雨般掃蕩而來,霸道的糾纏著她的唇舌,顧念念才猛地反應過來,猛地推開推開他,揚手啪得一聲,扇了男人一耳光。
陸霆深俊臉被打得偏向一遍,頭發微微淩亂,卻絲毫不損害他英俊優雅的氣質。
顧念念酒醒了一半,大口大口喘著氣瞪著眼前的男人。
唇舌還殘留著被男人掠奪時酥麻感,心跳也異常強烈,幾乎要撞破胸膛。
她知道這是酒精的作用,她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不到十二小時的男人動情。
顧念念眯起眼睛,毫不掩飾眼裏的嘲諷,英雄救美,趁虛而入,一夜風流……這不就是男人的套路嗎?她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是出於男人的憐憫心和自我滿足的成就感,還是因為她和沈易寒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有可利用之處,反正不可能是對她一見鍾情。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領帶夾上,那是世界著名設計大師Aldruich的純手工定製,一個價值幾十萬都不止,他身上連一個LOGO都沒有的高檔西裝隻怕會更貴。
她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忽然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她的瞳孔不由收縮……他已經訂婚了!訂婚了還想跟她搞曖-昧,這個渣男!顧念念拿起包包,直接將幾張紅票票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走。
然而不知道是被氣暈了,還是酒勁兒忽然上來,腳下像是踩著棉花,路都成了起起伏伏扭扭曲曲的,她咬牙穿過舞池,卻被幾個不懷好意的小混混攔住搭訕。
她大腦暈暈乎乎的,眼看就要被那個幾個拽去包間,忽然又隻大手將她拉住。
後麵便徹底陷入意識混亂……第二天,顧念念是在酒店的大床上醒來的。
衣服已經被換成了酒店的睡衣,渾身酸痛的厲害,腦袋像是要炸了一樣疼的嗡嗡作響。
她仔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隻斷斷續續記得自己坐在那男人的超級轎跑裏,半個身子伸出窗外,迎著風狂揮著手,淚流滿麵的唱《分手快樂》,調子都跑到西伯利亞去了……然後下車的時候抱著豪車不撒手,哭著說那是她老公……顧念念臉一陣青一陣紅,丟人簡直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