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
“傻丫頭！”看著女孩兒一副傻乎乎的樣兒，老爺子虛弱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一邊道：“爺爺沒事兒，你也不許再哭了，就跟個小花貓似的！”
“嗯！我不哭，我不哭……”顧寶兒趕緊擦掉自己的眼淚，又笑著趴在老爺子床邊，問道：“爺爺你要喝水嗎？”
老爺子搖搖頭，出聲道：“你小叔呢？”
“他……”顧寶兒張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旁邊的管家立刻道：“顧先生在外麵忙著呢，您這次的手術相當成功，媒體聽到了消息，已經在樓下圍了不少，顧先生親自出麵解決，現在應該快上來了。”
老爺子點點頭，笑得很寬慰：“那小子和他媽一副德行，刀子嘴豆腐心，老子出事了，比誰都還著急！”
顧寶兒瞪起眼，沒明白老爺子這話裏究竟是幾個意思。
管家倒是笑了起來，輕聲道：“您到現在還能開玩笑，看來這手術的確很成功！”
老爺子哼哼，一邊看向自己的寶貝孫女，一邊勉強笑道：“爺爺命大福大，丫頭你看看，連閻王爺都不敢收我，最後還不得把我送回來！”
“爺爺……”顧寶兒拉住老人枯瘦的大手，心裏一陣陣泛酸。
“唉呀，其實也沒什麼。”老爺子忽然歎口氣，緩緩道：“都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生死早就置之身外，該來的，總是躲不掉！”
“爺爺！”顧寶兒不高興了，立馬瞪起雙眼，看著他道：“我不許您再說這些話了！”
“好好好，爺爺聽話，不說了不說了，小丫頭也別瞪眼了，真是醜死了！”老爺子心情不錯，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寶兒也跟著笑，隻是看著老人消瘦很多的臉龐，心裏著實難受的很。
“顧先生！”
這時，站在床邊的管家忽然出了聲。
顧寶兒趕緊站直身子，鬆開老爺子的手，也沒回頭，隻是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不少。
老爺子奇怪的看了眼顧寶兒，隨後又看向正走進來的男人。
“爸！”顧慕城聲音低沉，看著老人的目光不悲不喜，隻是俊顏上難掩疲色。
“都處理完了？”老爺子隨意的問了聲。
“有些麻煩。”顧慕城走在那邊的沙發上落座，一邊揉著眉心，一邊道：“軍部的老家夥很固執，真不明白您平時都是怎麼和他們打交道的。”
“官場不比商場，慕城，這些天倒是辛苦你了。”老爺子難得說出這麼煽情的話。
男人隻是冷笑，目光森然：“當年您不是挺厲害的麼？這些年來，脾氣倒是愈來愈好了！”
老爺子搖搖頭，隻是道：“我還是蠻想念當年與你母親一同去釣魚的日子，你母親脾性溫和，也隻有她才能受得了我的壞脾氣！”
顧慕城聞言，微怔。
顧寶兒在一邊，也是聽得心驚膽戰。
奶奶早在前幾年因病去世，她那時候還小，印象並不是很深刻，隻記得那是一位慈祥而又溫和的老太太，有點像是一株白色的山茶花，給人予清清淡淡的味道，不夠深刻，卻也不會讓人輕易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