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開玩笑呢,等俺喝完了,馬上就領你去牽馬。”胖子把話往回一拉,張大嫂臉上這才擠出笑模樣。不過她的心裏有點沒底:這個胖子是不是在這跟我們裝瘋賣傻呢?
一種不妙的感覺在張大嫂心底滋生,不過她對自個的手段還是蠻有信心,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手法對她來說都是爐火純青。
好不容易等胖子撂筷,這才醉醺醺地領著張大嫂和張德武,一起往北邊的鹿場溜達,其他人竟然都沒有跟隨。
因為二柱子也去喝喜酒,所以鹿群今天回來的早,春天一到,那些公鹿又都開始褪角,腦袋上都光溜溜的,剛剛冒出兩個小突突。
等到鹿角重新長出來,這幫家夥就又開始為了配偶爭鬥,最強壯者抱得美人歸。
而大棗和白馬,則在鹿欄外麵溜達,耳鬢廝磨,一副十分恩愛的模樣。胖子用手一指:“就——就在那呢,你,你們牽去吧——”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點硬。
張德武兩口子樂顛顛地跑過去,大棗和白馬都打了一個響鼻,然後警惕地望著這倆人,從他們貪婪的目光中,看到了不懷好意。
“好馬,真是好馬啊!”張德武嘴裏一個勁誇讚。
“回家再慢慢看,趕緊先抓了再說。”張大嫂眼見寶貝就在眼前,喜得眉開眼笑,臉上的橫肉都直顫微。
“好像沒有韁繩啊!”張德武剛才隻顧看馬,現在才發現,這兩匹馬身上都光溜溜的,一點配套的飾物都沒有,這樣的馬咋騎啊。
“胖子兄弟,韁繩鞍子啥的呢——”張德武吆喝一聲。
隻見胖子離了歪斜地晃悠過去,翻身上馬,遛了一圈,沒掉下來還真是個奇跡:“嘿嘿,俺平時就這麼騎的。”
張德武傻眼了:“你能騎,可是俺們不成啊——”
“那俺不管,當初都說了,這馬性子烈,你們能弄回去就行。”胖子幹脆往草地上一躺仰八叉的,嘴裏叼著根青草嚼起來:“嗯,味道不錯啊,難怪馬都喜歡吃夜草。”
張德武不信邪,從兜裏掏出一串繩子,湊到大棗前麵。還沒等他動手呢,後背就被白馬的腦袋拱了一下,翻倒在地。
人家公母倆還算是客氣的,也沒動大馬牙,也沒用蹄子,否則張德武估計現在都動不了了。
母老虎張大嫂大怒,也上前助陣,大棗鼻子一噴氣,掉頭就跑蹄優雅地在草地上舞蹈著,勝似閑庭信步,可是張大嫂就是攆不上。
她現在終於尋思過味來:被這個死胖子給耍了,這匹大紅馬,別人根本就駕馭不了。
一股邪火騰地一下就燃燒起來,她何曾吃過這樣的虧,怒氣衝衝地跑到胖子麵前,倆手叉腰:“想賴賬咋的,你也不打聽打聽,俺是好惹的嗎。今天要是乖乖把紅馬叫我們帶走,啥說沒有,要不然把你們靠山屯鬧個天翻地覆你信不信!”
胖子依舊翹著二郎腿,躺在那不動彈:“有本事你就鬧去,哪有你們這樣當兄嫂的,這次就得叫你們漲點記性,省得以後啥屎都拉。”
張大嫂惡向膽邊生,伸開食指,狀如鷹爪,向胖子的臉上撓去,要給他來個滿臉花。
忽然,一張滿是褶子的大嘴出現在胖子身前,兩隻眼睛凶光迸現,嚇得張大嫂連忙縮爪,大叫了一聲:“狼啊——”然後撒腿就跑。
胖子撇撇嘴:“就逗你玩了,咋地吧,有本事告俺去——”
張大嫂回頭瞧瞧,隻見那隻大狼沒有追來,反倒趴在胖子的身邊,這才知道可能是一隻大狗,於是又來勁了:“死胖子,俺現在就去村裏,先把新房砸了再說!”
說完,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瞪了丈夫一眼:“窩囊廢,趕緊跟老娘走,今天跟他們拚了!”
張德武瞪著大眼睛,用手指著老婆:“身——身後——”
張大嫂回頭一瞧,嚇得媽呀一聲,把石頭撒手,原來,一隻斑斕猛虎正站在她身後兩三丈的地方,一雙眼睛正打量她呢。
關鍵時刻,張大嫂臨危不亂,並沒有倉皇逃竄,而是一屁股坐在地都嚇傻了。
還是張德武跑過來,拽起老婆子,玩命似的往村裏跑。那隻老虎慢吞吞地追在他們身後,有一隻前腳還一點一點的,顯然還沒大好利索。
跑了半天,張德武看到老虎沒追上來,回頭查看,這一看就更要命了,老虎已經不見蹤影隻金錢豹正鳥悄兒地跟在身後。遠處,傳來胖子的嚎叫聲:“有一對夫妻本姓張,兩口子全都黑了心腸。不知道他們跑得快不快啊,誰落在後麵就喂虎狼——“
隨著歌聲的飄起,張德武一甩胳膊,也不管媳婦了,撒腿就跑。張大嫂從地上爬起來,也開始狂奔:“挨千刀的,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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