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阿米爾汗在行動(二)(3 / 3)

飛機再次起飛後,空中小姐分發了入境登記卡。蘇萊曼拿了兩張,開始填寫。表麵上他們是巴林的一位工程師和阿曼的一位會計師,來拉布安履行一個天然氣項目的合同,蘇萊曼在登記卡上就是這樣填寫的。

阿米爾汗說了聲要去上洗手間。他站起身來,先走向有兩個洗手間的後艙。其中一個空著,但他裝作兩個洗手間裏麵都有人,又轉身朝前艙走。他這麼做是有目的的。客機分成兩個客艙,經濟艙和商務艙,中間用一道簾子相隔。他需要這道簾子。

他走到商務艙洗手間門口,朝那位發放入境登記卡的女乘務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了聲抱歉,從她身後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新的登記卡和一支筆。洗手間門“哢嗒”一聲打開了,他走了進去。時間不多,隻能在登記卡背麵潦草地寫下一條簡短的信息,然後折起來放進西裝前兜裏。他走出來歸還了圓珠筆,然後返回自己的座位。

蘇萊曼知道阿米爾汗已經重新獲得了組織的信賴,但他一直像一個閉著殼的河蚌一樣保持著沉默。或許他希望避免因為自己的無知和缺乏經驗而犯錯誤,或許是因為受過自由半島組織的多年訓練,總之他的警惕性一刻也沒有放鬆,即使在祈禱時也一樣。

拉布安機場與卡拉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小巧而整潔。阿米爾汗還是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去哪裏,但他認為機場也許是最後一個可以把情報送出去的機會,他希望能有好運氣。

時機稍縱即逝,但在集散大廳外麵的人行道邊,它還是降臨了。蘇萊曼記在心裏的指示肯定是非常準確的。他已經帶著阿米爾汗穿越了半個地球,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旅行者。阿米爾汗知道這位蘇萊曼加入自由半島組織已經十年了,參加過伊拉克和遠東地區的行動,尤其是在印度尼西亞的行動。

蘇萊曼正在觀察著進出港大廳的路,想找一輛出租車。正好有一輛朝他們開過來了。車內有人,但顯然要在人行道邊下車。

阿米爾汗看清了,下車的是兩個明國人,他認為這是個好機會。錯身而過的時候,阿米爾汗悄然將那張折疊好的紙條塞進了其中一個人的背包裏。然後阿米爾汗神色自然的跟著蘇萊曼上了那輛出租車。

那兩個明國人進了空港,將行李放在行李傳送轉道上,跟著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背包,隨即走向沒有物品申報的綠色通道。

海關的官員剛剛換班,對他們進行了細致的檢查。

“請出示一下你們的護照好嗎?”

這隻是一個手續。他們的護照是真實無瑕的。

“你們是從哪裏過來的?”

“馬來西亞。”

“去幹什麼?”

其中一位年輕人指了指他的潛水裝備包,那表情仿佛在說這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因為裝備包上印著一家著名深海潛水設備公司的標誌。嘲弄海關官員是一個錯誤。那官員臉上不動聲色。在漫長的生涯中他曾在旅客中多次查獲違禁煙酒和毒品。他朝其中一隻潛水包做了一下手勢。

包裏沒有其他物品,都是通常的潛水裝備。當他拉上拉鏈時,手指碰到了側邊的口袋。從其中一個口袋裏,他取出了一張折疊的卡片,看了一遍後問道:“這東西是哪裏來的,先生?”

這位潛水員十分困惑:“我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幾步之外,另一位海關官員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

“請你們待在這裏別動。”第一個海關人員說,然後他走進一扇門。

海關大廳裏安裝那麼多鏡子並不是讓那些愛虛榮的人整理他們的儀容的。這些鏡子都是單麵透光的,後麵有國內安全部門的官員在值班,在大明就是東廠,現在又加上了反恐中心。當然,這兩個單位現在隻負責大明本土的安全問題。至於海外,包括大明的附庸國,比如馬來西亞,則是FIC職責

幾分鍾之內,兩名潛水員帶著他們各自的行李被分別帶到了不同的審訊室。海關官員仔細檢查了他們的行李物品,包括橡膠腳蹼、麵具和襯衣。沒有違禁物品。

穿便衣的那個人審視著展開的那張卡片。

“肯定是有人把它塞在那裏了,但不是我。”那位潛水員辯解說。

………………

九點半的時候,餘秋的私人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當時他正在開會,但他知道除非是打錯了,否則打給他這個手機的電話都是要緊的事兒。於是他朝著與會的眾人點頭致歉,走到走廊接聽了電話。

“請問你是誰?”一個聲音說道。

餘秋皺了皺眉,他覺著可能是打錯了電話,於是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跟著說:“我是拉布安島機場的安全局值班員,我們攔截了兩名遊客,他們的潛水包裏塞著一張紙條。請問‘來自半島的包裹’這個詞組對你有什麼意義麼?”

來自半島的包裹!這是包裹行動的暗號!確切的說,是阿米爾汗,那個阿富汗人發來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