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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篡改數據庫?

一瞬間,曹毓文想到了。FIC內部一定有一個紮烏爾·西拉耶夫安排的內鬼,那家夥肯定能接觸到DNA數據庫。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DNA可以通過篡改來蒙混過關,但這些人依舊需要自己的指紋與右眼。

“看起來你已經想到了?”佐藤次仁開心的笑了起來,比起折磨曹毓文的身體,他更喜歡折磨曹毓文的心理。他滿意的揚了揚頭,下巴點著一旁的檢查台說:“現在你為什麼不到檢查台那邊?我想看看你的眼窩愈合的怎麼樣了。”

曹毓文知道自己隻是案板上的一塊橡皮泥,隨便對方怎麼把自己揉扁搓圓。他放棄了無謂的掙紮,乖乖躺在了檢查台上。在兩名看守的護衛之下,佐藤次仁用手術刀剪開了曹毓文右眼處的眼罩,仔細檢查著曹毓文血肉模糊的右眼窩,嘴裏嘖嘖有聲。

“太糟糕了。”佐藤對眼窩的狀況很不滿:“白白糟蹋了鄙人的好技術。”

佐藤在洗滌槽裏洗了手,戴上乳膠手套,開始清理傷口。“我估計你已經適應了單眼視力。”佐藤處理傷口的時候動作果斷麻利,這是他的習慣。

“我有個想法。”曹毓文說:“你為什麼不把那個什麼紮克善的右眼給我裝上?”

“這是個好問題,讓我想想。”佐藤醫生沉思了一下,認真的說:“因為沒人為你付醫藥費。”麻利的給曹毓文的右眼打好繃帶,罩上眼罩,佐藤摘掉手套說:“曹桑,我勸你還是安心的待在這裏吧,沒人能幫到你。”

……

黑海,米卡伊洛號。

裕子與米拉攙扶著楊崢從後門溜出診所,沒有取車,而是一路走著上了米卡伊洛號——一艘往返伊斯坦布爾與伊利切夫斯克之間的滾裝船。上船之前楊崢就清醒過來,恢複了行動能力,這讓兩女都鬆了口氣。楊崢看著略有些單薄,但實際上這幾年他正變得愈發強壯。七十五公斤的體重對於兩個女人來說是一個大問題。

這艘船沒什麼人乘坐,他們毫不費力的買到了頭等艙。房間裏有窗戶,自帶衛生間。客艙的牆壁刷成白色,牆壁有些向內傾斜,地上鋪著磨損很嚴重的木地板。房間裏有一張床,一張窄小的桌子,兩把椅子,還有拉門式的衣櫥。

安置好楊崢之後,裕子猶豫再三,還是離開了。她要返回敖德薩繼續等待張明澄。而讓她原本不放心的因素——米拉,因為楊崢的蘇醒,裕子也不再將其當做問題。

裕子離開後沒多久,隨著汽笛聲,米卡伊洛號離開碼頭,朝著黑海對岸的伊斯坦布爾駛去。

“快躺下。”米拉將外套往椅子上一丟,取出彎針與縫合線。“傷口肯定又迸開了。”

楊崢如釋重負的躺下來,他覺得渾身上下火燒火燎的疼。紮烏爾·西拉耶夫那家夥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旦纏上就別想將他甩掉。他現在懊悔萬分,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宰掉紮烏爾之前暈了過去。而兩個女人……楊崢多希望那一刻的裕子還是曾經的裕子。但他知道,如果裕子還是曾經的裕子,那她要宰掉的肯定是自己而不是西拉耶夫。

“那家夥到底是誰?”縫合傷口的米拉問。

“紮烏爾·西拉耶夫,伊姆蘭·西拉耶夫的兒子。”楊崢有些虛弱的說。

“伊姆蘭的兒子?怎麼會?”不了解事情經過的米拉很迷惑:“我之前接到上級電話,指派我配合這個人。他的暗語完全正確。”

“讓我猜猜。”楊崢說:“給你打電話的是曹毓文?”

“沒錯。”

“而且隻有電話,沒有任何行動授權文件。”

“是。”米拉說:“他說這是一次黑色行動,要配合清道夫清理魚目。”清道夫、清潔工,泛指FIC幹髒活的特工。魚目,取自魚目混珠,指的是內部叛徒。

“當時曹主管的語氣很強烈,不容置疑。說行動授權會在隨後發給我。”

“你被騙了。”楊崢歎息著說:“我們都被騙了。”

“怎麼講?”

“曹毓文是冒牌貨。”楊崢平靜的說著,絲毫不理會米拉張大的嘴巴:“十一天前曹毓文領導的行動小組在羅馬尼亞境內失去聯絡,局裏派我去調查。我花了幾天時間,找到了那夥人的營地,潛進去救出了他。但這個時候,他已經被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