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出了機場大廳,直奔停車場。
太陽已經落山,整座城市籠罩在淡黃色的餘暉之中。
K市的氣候跟華夏國的首都A市很相近,四季分明,氣候宜人。初夏時節,傍晚時分正是令人感到最愜意的時刻,微風習習,暖意融融。
在一排排黃白相間的出租車,以及破爛掉漆的轎車和偶爾出現的閃閃發亮的白皮新車當中,兩輛高大的綠色皮卡格外顯眼。
不光是車顯眼,車上的人和槍更是奪人眼目。
這兩輛卡車都沒空著,每輛卡車的後麵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A國士兵。他們很年輕,不過十八九的樣子,英俊的臉龐寫滿了稚氣,但是,他們淺棕色的眼眸裏,卻充滿著與他們年齡不相稱的冷漠。
其中一輛卡車的車頂上麵架著一挺破舊、沾滿灰塵的M249機槍,槍口朝著車頭,長長的彈鏈一直垂到士兵的腳麵上,在太陽的餘暉中閃著金色的冷芒。
這兩輛車都在等人,等的不是別人,正是傑克。
顯然,傑克來K市後,尋求了M國駐A國軍方的協助。
傑克會說A國語言,簡單的交流後,傑克與茉莉去了前麵那輛車頂架著機槍的卡車,陳雲逸和葉晚晴及黑子則坐進了後麵那輛車。
臨上車,傑克回頭衝葉晚晴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又朝機槍努了努嘴,像隻一隻得了寶貝手舞足蹈地炫耀的猴子。
葉晚晴噗嗤一笑,很想把手裏的包砸到傑克的頭上,卻被陳雲逸手疾眼快地搶了過去。
“媳婦,手癢了?打我。”
他溫柔地摟著葉晚晴的肩膀,把她轉了過來麵向自己,黑漆漆的眼睛戲謔地看著她,“那隻猴子太瘦,不禁打,但你要想打殘他,我也不介意。不過,你眼前就有個現成的沙包,不如放過他,衝我來吧?”
葉晚晴抿著唇,嘴角上揚,終於沒能忍住,大笑了起來。
因為陳雲逸魁梧的身軀遮擋,她看不到傑克此時的表情,她相信,陳雲逸剛剛說的話,傑克絕對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那邊傳來傑克不滿的抱怨,語出驚人。
“陳雲逸,你這個妻奴!”妻奴二字,他咬得極準,不像平時說華夏文那般蹩腳。
葉晚晴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踮起腳往傑克那裏看。這詞,她都不會,傑克居然是個華夏語天才!
陳雲逸的臉色一沉,隨即又咧嘴笑了,自嘲道,“我是妻奴我自豪。”
他的聲音不太大,葉晚晴不禁一愣。突然,有種莫名的情緒,把她的心填得滿滿的。
就在她發呆地望著陳雲逸時,陳雲逸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在了車後座上。
黑子見狀,麵無表情,自覺地去了副駕駛的座位。
車裏很寬敞,駕駛位上坐著一名身穿土黃色迷彩服的士兵,同樣是一名A國的少年。
一路顛簸,灰塵與垃圾滿天飛,路邊到處是簡陋破敗的房屋,盡現戰爭留下的傷痕。
塞雷納酒店地處K市市中心,離機場也就20分鍾車程,是K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因為鄰近政府官邸和駐A的各國使館,酒店的客人大多是外國人和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