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曹誌煥吐出一口濁氣,拿著律師遞過來的水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智的決定。”隨著曹誌煥的簽名,律師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曹誌煥沉聲問道。
“隨時可以。”律師小心的將合同收好,微笑著說道。
曹誌煥心底一涼。
隨時……可以嗎?
曹誌煥苦笑一聲,看似風光的他們,實際是也隻是別人眼中的螻蟻。
他們兄弟兩人前半生的努力,終究還是一場空。
不過……站錯了隊,還能保有一些,也算是不錯了。
曹誌煥這般安慰著自己。
“我可以見一見我的新老板嗎?”曹誌煥問道。
“林先生並不在韓國,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代為轉達。或是曹會長與林先生通話。”
曹誌煥點了點頭。
曹會長……
寄人籬下的會長,嗬。
“可以問個問題嗎。”曹誌煥說道。
“曹會長請說。”
“林先生與鄭先生,是什麼關係。”
律師臉上的笑容隱沒。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打聽的。”律師的言語中透露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曹誌煥不以為然,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要出去。”
“可以。”律師很幹脆的應了下來,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放人。”
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看守人員就過來通知曹誌煥可以出去了。
重新見到外麵的天空,耀眼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隻是心裏的冰冷,卻是怎麼都無法祛除。
“曹會長,需要我載你一程嗎?”律師驅車停在曹誌煥的身前問道。
“麻煩了。”
“不用客氣。”
……
黑天鵝會所。
曹誌煥站在已經去掉封條的黑天鵝會所大門前,望著這座他與大哥的起始地。
十八年前,他和大哥曹承祿從卑微的清涼裏來到繁華的清潭洞,一點一點的打拚,從跑腿的小弟,一步一步做大,有了自己的場子,開了一家會所,之後又在貴人的幫助下,將低端的會所重新塑造,打造成了如今隻對藝人開放的高端會所。
這裏是他們最開始的地方,也是他們兄弟兩人最初的根基。
隻是現在,這裏已經不姓曹了。
也許在其他人眼裏,黑天鵝會所的會長依然姓曹,但他自己卻很清楚,這家會所,乃至於所有的曹家產業,都姓林。
“連關係都不允許詢問。”曹誌煥呢喃道。
鄭家這位老爺子眼中的紅人女婿和自己的這位老板,關係非同一般,又是兩位自己隻能觀望,不能接觸的大人物啊。
曹誌煥忽然有些後悔。
如果當初,他和大哥聽從媽媽的話,認真的讀書,畢業後找個工作做一個人們口中的社畜,好像也不錯。
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隨時擔心著明天一睜眼,麵對自己的就是冰冷的手銬與腳鏈。
片刻後,曹誌煥自嘲的笑了一聲。
都走了這麼遠,哪還有回頭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