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啊,我知道你曆來不忿我被寵,其實我也很煩惱啊!生得俊俏也不是我的錯啊!”
“知道為什麼曆朝曆代叫嚷著嫡長子繼承製,可真正由嫡長子繼承到位的,少之又少麼?”
“因為,長子多數隻知道悶頭幹事,根本不知道討父親歡心;因為,子已壯、父未老。”
“所以,嫡長子越能幹,越受猜忌;所以,你的親衛,實際上是父親的人;所以,你不過是用來釣唐軍的餌。”
爨小寶得意地望著洞開的東城門。
笑容,漸漸凝結了。
小半個時辰了,除了呼嘯的風,連耗子都沒鑽過一隻。
不可能是自己的嘚瑟嚇跑了唐軍,爨小寶確定,自己雖然嘚瑟,但音量的控製一直很到位啊。
除非,是唐軍根本就不信任所謂的獻城。
五千人馬,在夜風中陪著,守株待兔,結果守了個寂寞?
熊熊火光,照亮了寂靜的夜。
爨小寶大驚失色:“南門!唐軍竟然攻打南門!該死!趕緊關閉城門,援助南門!”
……
從飛雲梯掛上城牆之時起,勝負就顯而易見了。
唐軍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把南門守軍打懵。
不講武德!
我們的人抽調去了東門,你偏偏從南門偷襲!
攻城確實不容易,但攻一麵毫無防備、兵力幾乎抽調空的城牆,難度真的不大。
雖然依舊有西爨兵馬拚死力戰,奈何在人數上先天不足,杯水車薪,雖多數陣亡也不能阻擋唐軍的步伐。
南門的火光燃起時,城頭基本易手了。
爨誌遠滿眼的驚奇:“梁都尉,人家開東門降,你為什麼要來打南門呢?這難道是兵法?”
爨誌遠確實不懂征戰,懂政務已經殊為不易了。
梁恤淡淡地回應:“長史曾經說過,兵法也是人性,對手越希望你怎麼做,你就偏從其他角度做,基本上沒有輸的可能。”
爨誌遠嘀咕一陣,看向梁恤:“你覺得東門可能有埋伏?”
梁恤輕笑:“也可能沒有。但是,我們為什麼要由別人操縱方向呢?”
“棄械不殺!”
“百姓不許出屋!”
府兵們呐喊道。
語言溝通不是問題,府兵中,相當部分是東爨人呢。
爨小寶氣急敗壞地帶著五千兵馬趕到南門時,折衝府的人馬已經大量入城,牢牢占據了城門。
“快把唐軍趕出去!”
爨小寶尖厲地叫嚷著,身子一轉,向大首領府邸跑去。
實心眼的西爨兵馬上前廝殺了幾個回合,眼角的餘光卻看到,爨小寶的位置上,一個人都沒有。
去毬!
耶耶是為誰拚殺呢?
難道改換門庭,歸了東爨不行?
“當啷”的棄刀聲不絕於耳。
被縛的爨達寶也被押到了爨誌遠麵前。
“咦,你不是要獻城麼?怎麼倒被綁了?”
爨誌遠半是好奇、半是取笑地問。
解開綁縛、扯到堵嘴的破布,爨達寶麵紅耳赤:“別說了!羞煞人,我身邊的親衛都是父親的人,射箭之後我便被控製起來了,父親打算在東門設伏,來個甕中捉鱉。”
爨誌遠快活地笑了:“幸虧我昆州折衝府折衝都尉頗有謀略,不上這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