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上的兕子小嘴癟了癟,想哭,似乎是覺得被阿娘與稚奴兄長拋棄了。
柴令武使出當初在柴家莊當蒙學先生的看家本領,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兕子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呼吸聲有那麼一點點大呀?”
兕子穩住了情緒,鄭重地點頭。
兕子很聰慧的,知道自己身體不好,總有禦醫給她把脈,卻隻能搖頭走開。
“那麼,表兄能幫李明達嗎?”
柴令武點頭:“表兄如果不能治的話,你覺得皇後娘娘那麼聰明,會相信我嗎?”
兕子想了一下,猶豫著閉上眼睛、張開嘴巴。
兩團呼吸係統修複液瞬間融入兕子的口腔,都不需要她主動吞咽,已經消失無蹤。
柴令武請長孫皇後進來時,兕子還兀自覺得唇齒清涼。
倒是兕子的乳娘進來,神情緊張地打量著晉陽公主,見她的頭發、衣服沒有一絲紊亂,才拍著胸膛鬆了口氣。
柴令武覺得自己很受傷。
咋,你以為本博士是叫獸嗎?
長孫皇後寵溺地撫著李明達的背:“兕子覺得怎麼樣了?”
晉陽公主用力大口呼吸,覺得再沒聽到一絲雜音。
柴令武微笑:“二舅母何不召禦醫來把脈?”
長孫皇後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卻是關心則亂了。來人,去尚藥局請一名奉禦、兩名侍禦醫過來給晉陽公主把脈。”
之所以分別請人過來,是想看看各人的診斷結果是否相同。
奉禦、侍禦醫很快趕來,分別給晉陽公主把脈之後,個個麵色古怪。
最終還是奉禦壯著膽子發問:“請問皇後娘娘,晉陽公主究竟是被哪位杏林聖手醫治的?這等醫術,我等自愧不如,想拜入其門下再造。”
長孫皇後似笑非笑地看了柴令武一眼:“並非哪位醫者,而是機緣巧合,得到一枚羊同苯教嘎嘎上師的神藥,可惜已經用盡。”
嘎嘎上師……
嗬嗬,這謊扯得太隨意了,若不是我這二舅母護著,今天你就要受尚藥局追問了。
……
甘露殿裏恢複了寧靜,李世民才從一旁踱出來:“觀音婢,他沒說實話。”
長孫皇後微笑:“他本來也沒打算隱瞞,否則不會用嘎嘎上師那麼不著調的名字。羊同的苯教,本身與佛教就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取名方式絕對不是這樣的。”
“不過,無須管他用什麼方法,隻要能治好兕子,就是最好的事情。”
柴令武若是知道此情此景,怕是會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從頭到尾,自己是被李世民盯著的,但凡有一絲僭越,估計項上人頭不保,就是親外甥也不管用。
“國子監司業孔穎達,你知道的。他上奏說,柴令武一到國子監書學,就勾除了蘄侯吳霸之子的書學之籍。”李世民緩緩說著閑話。
“二郎卻有所不知,國子監自貞觀六年之後,風氣開始歪了,官員不怎麼管事,隻管著自家的人情,於監生之間的欺淩置若罔聞,也該讓柴令武攪攪那攤死水,散發出下麵的惡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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