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激動得手臂哆嗦。
要是別人這麼說,李世民一定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
叫你丫滿口胡柴!
柴令武說這話,因為之前各項事務都很成功,在李世民心底已經深深打上“可信”的烙印,自然格外激動。
觀音婢這病,也曾尋訪過孫思邈道長診治,結果還是治標不治本。
聽柴令武這口氣,尋藥怕也沒那麼輕鬆。
“可要朕派一隊左衛相助?”
李世民激動地問。
“陛下,不可因妾身私事,妄動軍衛!”
長孫皇後無力地說。
看看,這就是賢後。
別人巴不得動用天下之力,隻為快馬送荔枝取悅妃子;
她不願為自己的病情勞動軍衛。
高下立判。
“二舅、二舅母,為國母尋藥,出動一隊軍士而已,這是理所當然的。隻不過,外甥的藥不需要勞動軍士,隻是要等待時機。”
廢話,要不是不好解釋身上為什麼有此神藥,現在就能掏出來!
真有軍士守在身邊,反而不好圓謊了。
李世民輕輕撫著長孫皇後的脊背:“觀音婢,聽到了嗎?朕不派軍士了。”
整個後宮,有一說一,都是李世民的嬪妃,唯有長孫皇後是他的結發妻子,唯有長孫皇後的病患能讓他動容。
真男人,就是那麼無情。
……
三天後,在李世民著急上火的時刻,柴令武終於入皇宮了。
過太極門、兩儀門、甘露門,進入後宮第一殿的甘露殿,柴令武見到了儀容端莊的長孫皇後,還有那一群神色各異的表弟、表妹。
不管他們在曆史上的風評如何,至少在孝順阿娘這一點上,任誰都無可挑剔。
甚至,大表弟李承乾的孝心更真誠一些。
看到柴令武的那一瞬間,在千軍萬馬前都指揮若定、談笑風生的李世民失態了,滿臉的期待:“可是成了?”
柴令武微笑點頭:“幸不辱命。”
李世民放肆大笑。
心病啊,終於要去除了!
“見過表兄。”
一堆皇子皇女老實行禮。
“表兄,你能治好阿娘的病嗎?”小名兕子、大名李明達的晉陽公主,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關切地問。
柴令武一揮胳膊:“我能寫詩、能釀酒、能殺敵,當然也能治病啊!”
這毫無邏輯的話卻讓兕子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看得柴令武都想香上一口。
對皇子皇女而言,不說柴令武能救阿娘,也不提柴令武在邊地殺敵,單單柴令武在長安城惹是生非的戰績,就足以讓這些乖寶寶心存畏懼了。
長孫皇後在世,他們沒一個敢叛逆的。
“快來!”
李世民急不可耐地招手。
柴令武叉手:“二舅,外甥有兩件事要說。一是這宮中所有人都暫時要出去,包括你;二是請二舅準我婚事自行做主。”
李承乾、李泰看向柴令武的眼神滿是崇拜。
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敢在皇帝阿耶麵前說要婚事自主,這是勇士所為啊!孤(本王)何時才能效仿一二?
“準!全部出去!”
李世民不假思索地帶著所有人出殿、掩門。
“請二舅母閉眼、張嘴。”
還是那麼奇怪的要求,長孫皇後照做,一小團清涼的液體入口,瞬間被吸收了。
“可以了!”
柴令武大叫。
提回避的要求不過分,但時間要掌握好,瓜田李下的事少做。
“觀音婢覺得如何?”
李世民急切地問道。
長孫皇後回味了一下:“就是覺得身體清涼了好多,呼吸也順暢了。”
柴令武笑道:“藥效也沒那麼快,好歹得一兩天才能完全起效。這兩天,注意事項還是要遵循,比如……太子他們可以暫時離開,或者輪流陪伴,不要全部圍在這裏,影響二舅母呼吸新鮮空氣。”
李承乾鄭重地點頭:“表兄說得對,孤為長子,當以身作則。阿娘,高明先回東宮溫習功課,明天再來看你。”
兕子認真地整理了衣裙,鄭重地福身。
唉,那麼懂事的兕子,怎麼就不壽呢?
隻有最年幼的衡山公主被留了下來。
能被李世民不惜違反規矩、以名山大川封邑的公主,其寵愛程度可見一斑。
待殿內寧靜了,李世民才咂嘴:“柴令武,你有什麼話跟二舅說?”
柴令武微微避開長孫皇後,小聲說:“我曾經說過這病是娘胎裏帶來的,也就意味著同樣能在胎中傳給子女。剛才,我仔細聽過表弟、表妹的聲音,兕子的呼吸,有輕微的異聲,須注意按之前的法子給她做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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