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去找吧。”
宋躍氣死了,隻能過家門而不入,在附近找了好半天,在一個湖裏找到的他。
毫不誇張說,他看到這熊孩子在水中撲騰的那一刻,腿都軟了,好懸沒有跪在地上。
“舅,我學遊泳呢,你也一塊兒來啊。”
水裏,熊孩子嘻嘻哈哈地招招手。
宋躍咬著牙,心髒撲通撲通跳,扯出一張笑臉,好聲好氣地用玩具把人先給騙上來。
等他高高興興回到家後,宋躍拿起院子裏的一根竹鞭,對著他屁股就狠狠打了幾下。
打得小孩嗷嗷哭,直到他捂著屁股說“再也不敢了”,宋躍才鬆手。
這邊才教訓完,剛準備坐下喝口水,那頭電話就又響了。
是姐姐打來的。
電話那頭,宋禾:“大娃你回來了,還順利嗎?”
他點頭嗯兩聲。
宋禾:“那成,我跟你說下,我這個月被你兒子班主任喊了兩回,還被家訪一回,從小到大,我就沒這麼丟臉過。他每科考試的分數在班上處於下遊水平。很難想象吧,這才小學……”
宋躍恍恍惚惚:“什麼?”
“還有,你外甥女說你答應了她會接她去你那兒玩,帶她去遊樂園,數著日子在等你,見你沒來還哭了,天天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哦對,是有這回事,我給忘了。”
“朝朝說生日禮物要鋼琴,你這次來首都別忘了。”
“好好好,已經買好了。”
“宋家莊那頭的老叔來找我,問我你能不能給村裏投資投資。”
“這……我等讓人去了解一下。”
“最後你這個月的錢什麼時候給我?”
“姐!”
“記得盡快打過來。”
那頭宋禾說完,他還想再說時,就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宋躍:“……”
人生沒意義了。
宋躍,又稱大娃,自從他生意慢慢做起來後,他就從宋禾手上接過一些無形的“權利。”
大家長的權利。
然而,更多時候,是“義務”。
主要是幾個孩子他們爸媽都忙,小妹和紀思華就別說了,把實驗室當家,常常消失個兩三月。
然後是米寶和他愛人,若是忙起來,程度和小妹不相上下。
大娃覺得這樣不太行,於是對幾個孩子操起了心,今天答應帶小妹家的楚楚去遊樂園,明天說要給米寶家的朝朝買台鋼琴。
他是個有焦慮症的家長,在小孩上幼兒園時就琢磨著要給三個小孩請奧數老師。等要升學了,又到處托人問首都到底哪所小學環境比較好,打聽師資力量怎麼樣。上了小學後,還尋思著送孩子去參加夏令營。
比起小妹和米寶,他反而更像小孩們的家長,操心著小孩的一切。
照他自個兒說,他是舅舅,還是伯父,他不管誰管?
宋禾實在搞不懂他的心理,他這個人怎麼這麼愛給自己攬活?
但瞧著大娃毫無怨言,甚至興致勃勃的模樣,宋禾想說的話也咽到肚子中。
算了算了,愛幹就幹吧。
大娃實在是個奇人,他們三個兄妹裏,隻有大娃做到了工作和家庭兩手抓,並且抓得牢牢的。
大妞看了眼熱,覺得大娃完美地學到了宋禾當年的帶娃技術,所以時常會把自家熊孩子送來給他教育教育。
但像大妞家這麼皮的小孩大娃真沒見過,他覺得自家兒子已經很皮了,可大妞家的小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挺巧的,大妞家兒子叫卓越,他家兒子叫不凡,兩人臭味相投,他一般都不敢讓兩人在一塊兒玩。
大娃教育孩子確實有一手,這種小孩就是要狠狠教訓教訓。
所以還別說,大妞家的卓越爹媽都不怕,就怕他這個表舅。
大娃此刻就坐在沙發上,喝了兩杯水。
休息時,想起剛剛的事,越想越氣,又把那熊孩子抓來又好好教訓一頓,直到小孩再三保證不敢爬樹不敢下水不敢打架了,他才心滿意足地去公司處理事情。
宋氏集團。
宋躍在到達公司後,整個人的氣場和在家裏麵對熊孩子時完全不一樣。
他在家裏是被熊外甥氣得直跳腳的大娃舅舅,在外頭就是掌握公司大權的宋躍老板。
小魏見了心中暗暗吐槽,尋思著自家老板和一般人真不一樣。
宋躍來到辦公室,快速處理完文件後,又連開兩場會議,忙到快晚上七點時才把所有事處理完。
經過幾年的發展,如今的公司和剛起步時的公司那叫一個天差地別,他的資產也是像坐火箭一樣竄竄上升。
宋躍想想自個兒的家產,覺得確實到了該給家鄉做貢獻的時候了。
他打個電話給豐穀,問清楚宋家莊老叔是個什麼意思後,就讓夏秘書安排人去和宋家莊老叔對接。
豐穀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沉穩內斂,一心琢磨著他的幾個窯爐。
但他依靠出色的燒瓷技術,被當地政府看上了,聽說還有報紙找他采訪。
這麼多年來,豐穀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瞧著隻和大娃米寶關係親近一點,時不時會打個電話說說近況,其他時候都把時間花費在瓷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