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頗為精致,進了大門後就是前庭院,沒有影壁和倒座房,所以才稱它為小兩進。
前庭院四周有遊廊,分正房和東西廂房,院子中又有一棵大樹和一塊土地,土地上種著小蔥和各種雜草。另外,院子中還有一個台子,台子頗高,爬上去可以看到胡同外邊兒景象,可以看到這片人家的房簷屋瓦。
正房兩邊左側是耳房,右側就是一個月亮門,穿過月亮門便是後院。
宋禾對四合院了解不多,隻知道這小兩進四合院應該是從哪個大宅子中分割出來的,卻不曉得它屬於大宅子的哪個部分。
穿過月亮門,後頭應該是個後罩房。
不過這個後罩房並不低矮,院子中有一個水池,水池旁邊更有一棵樹木。
宋禾看過之後,又站到正院台子上,把這附近的布局都看了看。
這附近四合院確實多,不過很多都是幾家人住在一塊,要想買的話,還得等那些下放的人回來,然後把自己的四合院收回來再說。
在這之前,她倒是可以到附近走一走。
宋禾抓上兩把瓜子放口袋,然後推門出去。
胡同裏聊天兒的人不少,邊聊著天手上還邊幹著活,一點兒都沒閑下。
他們都是本地人,看著宋禾這個陌生麵孔,心中都十分好奇。
還沒等她們開口說話,宋禾就找個空板凳坐著,笑了笑自來熟道:“嬸子們好,我住在前邊那個院子,叫宋禾,剛搬來不久,以後大家都是鄰居了,咱們互相幫忙,互相照顧。”
眾人:“……”
就是,她們很熟嗎?
宋禾臉上掛著笑,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熟稔地和幾個嬸子大娘聊了起來。
想要了解附近的情況,甚至想要了解這一片區的情況,問這些人是最好使的。
宋禾抓把瓜子給旁邊的大娘,順利地和人家搭上話,沒一會兒就聊得親親熱熱的。
“姑娘外地的吧,你往後喊我範大媽就成。你剛搬來的,那座大房子就是你家的?哎呦,這可舒服了吧。我們家和你家一樣大,但裏頭足足住了四戶人家!”
宋禾從善如流:“範大媽,那您家那兒四戶人每家占的房間數量一樣嗎?”
範大媽努努嘴,嘖嘖兩聲:“哪能一樣啊,每個月都得為著這事兒吵上一架,你家爐子過界了,占了我家多少地得吵上一架。我家晾衣杆子放到你家那邊兒去了,也得吵上一架。就這還沒完,家裏小孩要是大半夜哭起來,整個院子裏頭的人都不安生!”
宋禾聽的十分認真,這種態度大大取悅了範大媽。
她覺得這丫頭不錯,你在說話時人家也不打斷,頭還一點一點的,讓人說著很有成就感。
範大媽不禁拉著她的手,開始朝著宋禾說說東家長和西家短。
“……不單我們院兒是這樣,其他院兒更是這樣!一個院兒裏邊住七八戶人家的都有呢!不過……”
她用手悄悄遮住嘴巴,湊近宋禾:“不過那些人都是之前搬來的,看到那個院子沒,從前那裏住著陳家。這家在往年是做生意的,家裏養著不少仆人。陳家有眼力勁兒,當時見風向不對就把家裏仆人給散了,還給足了錢。可你說說,那些仆人倒是反手把陳家舉報上去,等陳家下放後,仆人住了進去,當家做主了!”
範大媽說完翻了個白眼,似乎對那個院子的人十分不屑。
她們是老居民,當年受過陳家不少恩惠。陳家在做人方麵是沒得說的,不但對他們這些鄰居頗為照顧,對那些仆人也是寬容大度。
結果呢,陳家在被□□時,那些仆人衝上去一人一腳,又是吐口水又是朝他們撒尿,讓人看了都覺得惡心。
帶頭鬧得最凶的那個仆人,當初孩子生病時,還是陳家送他孩子上醫院,花錢給他孩子治病的。
“不過陳家下人裏多數還是記恩的,也就幾個人跳得高,把房子拿到手後,也不知是街道看不慣這些人還是咋地,反正隻要胡同有進人都往這家安排,所以一個院子裏才住了七八家人,進去後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轉身還困難極了。”
宋禾邊聽邊點頭,並沒發表什麼意見。
她不是當事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所以不能妄加評判。
範大媽還就需要這樣的八卦輸出對象,一上午的時間,拉著宋禾說了個口幹舌燥。
“哎呦!都這個點了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去做飯,有空再說。”說著,範大媽匆匆離開。
宋禾尋思著陸清淮他們也沒回來吃飯,於是幹脆到外頭的國營飯店吃一頓,試了一下陸清淮說過的正宗沙茶麵。
嗯,確實比她做的要好吃許多。
吃過飯後,宋禾就在附近逛悠一大圈,成功找到好幾家目標房子後,才回到家中。
她要找的房子,大多是戶主被下放後的房子。這種房子到時候戶主把它能收回來,產權方麵沒什麼問題,他們也更願意售賣。
不過目標總不能局限在這條胡同裏。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隻要他們出門了,宋禾就到處亂逛,到處看房子。
經過三天的時間,她總算把這片區的結構給搞熟悉了,也把這片區和後世對上號了。
就是功課落下許多,每天晚上陸清淮布置的作業她都沒有完成,把陸清淮氣得扶額。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宋禾摸著胸口,認真對陸清淮說道。
陸清淮不相信:“你昨兒就這麼說了,昨天作業沒完成的時候,也說是最後一次。”
宋禾頓了頓:“我要是再騙你,我、我……”
她真的狠不下心發誓!
“你今年接下來的日子裏別吃冰棒。”陸清淮替她說了。
宋禾思考片刻:“成!”
她接下來的幾天確實沒什麼事幹,隻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前幾天落下的功課補齊,白天時甚至拉著難得在家的小妹問問題,這讓陸清淮有些刮目相看。
晚上時,他們四人坐在飯桌上,暖黃的燈光和稍稍清涼的微風讓人覺得愜意無比。
宋禾揉揉耳朵,死活聽不懂這三人在爭論些什麼,麵紅耳赤了都。
她托腮聽了一耳朵的宇稱不守恒定律,最終還是低頭看自己的拋物線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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