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是日,晴空萬裏時,夕陽漸漸西斜,晚霞乘著便升入天空,遮擋了半片雲彩。
夕陽的餘暉倒是鑽了雲彩的空隙,透過白淨的玻璃窗,直直的打到靜坐在沙發上的少年身上。
倒也是個會看顏值的餘暉。
少年身著一席幹淨的白襯衫,寬鬆的黑色西褲上,褶皺被縷的平整。
雖白白瘦瘦的,卻也不覺是古時候的柔弱書生,更像是不著世事的高貴公子。
骨子裏的氣質與禮貌協著,少年並未向後靠在沙發背上,直立著的腰板仿佛能與沙發成正九十度角。
隻見他單手撐著一本書,是什麼古籍,與他的氣質倒是不謀而合。
客廳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響,是少年的文學老師
桑榆:“嶼白,你師公剛打了電話,應該還得許久才能回來,你今天就在老師家裏頭吃飯吧,順便讓我這不成器的女兒見見你,多學著你點。”
桑瑜在宋嶼白中學時期對他增加文學見識有很大的幫助,宋嶼白也常回去中學拜訪老師。
“好的老師,那便叨擾了,已已隨您,也定是個好姑娘。”宋嶼白笑著應答,嘴角扯出彎彎的弧度。
雖然沒有見過師母的女兒桑已已,但也經常從與師母的交談中提到這個名字。也算個半熟的人罷。
記得師母經常調侃自己女兒,父母都是文人,從小的耳濡目染倒也沒把這唯一的女兒養成個大家閨秀,反倒成了個跳脫的性格。
他倒是也很期待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兒。
桑榆聽了倒是歡喜,過會了又像是打預防針似的,從廚房探頭出來,手上還拿著鍋鏟
“我這姑娘天天傻樂傻樂的,冒冒失失,一會可別嚇著你。”
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的小走廊處門鎖開門的聲音。
門口桑已已剛開了門,換鞋後便急衝衝的大步子向屋子裏走,絲毫沒有注意眼前的紅色小紙盒。
桑已已嘴邊剛說了句媽媽,還沒後續呢,就一個被紙盒絆到,呈前撲氏,伴著一聲啊,與大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廚房內的桑榆聽著這巨大聲響,急忙放下鍋鏟,滿臉無奈的向門口走。
摔倒的桑已已想撐著雙手站起來,剛抬眼就看見目光直視著的客廳,站著一個帥氣少年。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便看見少年右手握拳放在嘴邊,眉眼處是藏不住的笑意。
明白了他是在笑她,桑已已一下紅了臉,也不知是見到帥哥的害羞還是丟人後的難為情。
本能讓她立刻爬了起來,邊走邊訕笑,似在掩飾剛剛的尷尬場麵,避著不去看少年投來的火熱的目光。
桑榆也掩不住笑起來:"剛和嶼白說你冒失,你還真就出了洋相,用一句你們小年輕的網絡語言來說就是,我預判了你的行為。”
桑已已得知他便是宋嶼白後更難為情了,麵紅耳赤的,著急的握緊了雙拳。
“我沒有,那是不小心,不小心,媽媽你就別取笑你親愛的女兒了,我不要麵子的”
桑榆止了笑:“好了,快進去換身衣服,出來吃飯,正好介紹你和嶼白認識認識。”
桑已已聽著便快步走進自己房間,轉身關門,將頭貼著牆紙敲了兩下,反省著自己的丟人行徑。
桑已已本來穿著一條很仙的白色長裙,摔了一下讓長裙上沾了許多灰,換下來的時候她還在無聲感慨:小寶貝,對不住你啊。沒能讓你在帥哥麵前長眼。
當然也是對她自己說。
桑已已內心附啡:原來他就是宋嶼白,原來長得這麼好看呀。剛剛一撇沒看太清楚,一會找個機會仔細看看。
話雖這麼說,可桑已已到底是沒這個膽子這麼幹。
從坐在宋嶼白對麵吃飯的那刻起,桑已已便不敢抬頭多注視他幾秒。飯桌上異常的安靜。
桑榆出來打破了僵局:"小一,這是嶼白,媽媽的學生,現在在嶺川一中讀高中,嶼白成績很好,你可以多和他討教。"
宋嶼白聞聲點了點頭:"你好,宋嶼白"
桑已已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好,桑已已,你叫我小一就好了"話落又將眼神轉到自己的碗裏。
宋嶼白看著女孩像要把自己埋到飯桌裏一樣,不禁失笑,還以為桑已已還在為剛剛的事難為情。
他盯著小鴕鳥看了幾秒。
桑已已的麵容是很讓人舒服的甜美長相。一雙桃花眼十分惹眼,外眼角細而略彎,眼尾上翹,時常讓人感覺是笑著的。
宋嶼白為了緩解女孩的尷尬,難得主動找了話題。
宋嶼白道:"好,小一現在在讀初三嗎,我記得老師說過你比我要小一歲。"
"啊,沒有沒有,我小時候跳了一級,現在在嶺川三中讀高一。"說話的時候看著對方,是桑已已家裏邊從小教的禮貌行為。
即使害羞,也還是看著宋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