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仔他們統合澳門地下世界後,按照孫子明的指點,將他們的幫派組織化、企業化、正規化,還招了不少大學生當管理人員。他們那幫習慣了打打殺殺的人,招來的人要不是身上帶點匪氣的,要不就是光仔以前認識的,孫子明的那幫同學。
就象劉韋強的電影《古惑仔》,年輕人總是熱血的、總是容易被煽動、洗腦的。象王中勝那樣的富家子弟,都能被光仔他們的快意恩仇給吸引了,何況是那些家境一般的、甚至是貧困的大學生。也隨著那些有文化、腦子又靈活的學生進入光仔的社團,整個幫派開始學會了暴力與智慧並重:鑽法律的漏洞與警察周旋,設置法律陷阱讓競爭對手去跳。
特別是孫子明和楊國忠在日本,鼓搗出一個類似於政治理念的東西後,被那幫對社會不滿卻又有文化的流氓奉若至寶,給他們的暴力與非法活動找到了一個高尚無比的理由:
現行社會製度是保障富人、權貴的,根本不能給予我們公平、自由,這也是我們貧窮的原因。既然法律無法給予我們公平和自由,那我們就團結起來,自己為自己爭取公正、自由!
這些思想在貧富懸殊的港澳,非常具有欺騙性和煽動性:有錢的人數百億家產,住豪宅、開豪車、泡明星,沒錢的頭無片瓦、辛辛苦苦一輩子連個房子都買不起。社會的不公、貧富差距的懸殊,再加上兩地回歸在即人心不穩,‘刑天社’象吹汽球一般地壯大。
光仔他們是一幫上過戰場的軍人,骨子裏有種噬血和進攻的天性。他們自創立之初,就準備去東南亞發展,早早就開始對核心幫眾進行軍事訓練。鮮明的理論思想,加上嚴格的軍事訓練,現在的‘刑天社’不象一個幫派,反而象一支**政武裝。
見光仔他們開始不受控製了,駐澳辦事處不是沒想過辦法,但‘刑天社’裏光仔一支獨大,根本找不到分化瓦解的機會。況且,這幫人都是出身於廣州軍區,又全部加入過‘退伍軍人互助會’,每年給會裏交上千萬的會費,可謂是後麵有靠山,更是讓他們也不好下死手。
官僚都有一種特性——欺上瞞下,或者說是報喜不報憂。當光仔與張海軍深談了一次,保證了不會進入內地,也不會永遠呆在港澳,而會去東南亞發展時,兩個辦事處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通過他們獲取東南亞各國的情報。
然而,隨著‘刑天社’的壯大,實力的增強,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派係、分歧,引發了內部矛盾。要想避免矛盾發展成鬥爭,光仔適時給所有人畫了個大餅——到海外去搶塊地盤,成立一個華人自治區,喜歡建設的人去建設自己的地盤,喜歡快意恩仇的去以暴力維護華人的合法權益。
但是,王中勝他們那些文化人,給光仔潑了盆冷水,如果華人不團結,還是和原來一樣隻顧自己賺錢,建立的自治區依然是無本之木。等到他們那一批人老人,又會成為一個大一點的唐人街。光仔那些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這才有了孫子明家裏的一批批說客,都想讓這個名聲極大、社會聲譽極好的人出來挑頭,將海外華人團結起來,向猶太人學習,積極參與政治生活。
孫子明也絕,知道家裏有說客,索性就不回去過年,一個人呆在美國。可是他沒想到,王中勝居然給他搬出個極大牌的說客,讓他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