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超脫人類固有的視角【雙目】來觀測四周的環境，這樣的體驗孫顯允並非不曾擁有過。
覺醒靈能後，他便可以通過將因為靈能而進一步增強的精神力量主動擴散出去，將自身周圍很大一片範圍內的一切風吹草動了然於心。
但這種觀測，更像是直接在腦海中形成一個以自身為圓心，半徑一定範圍的球形全息影像。
雖不可思議，但多少還在人類能夠理解的範疇之內。
然而如今，當孫顯允將意識和虛境成功勾連後所帶來的觀測體驗，是顛覆性的。
這是一種非常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首先，孫顯允很確信——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般確信——這個空間不存在一切概念，或者說連【概念】本身都不存在。
理所當然的，自然也不存在所謂的【視角】。
但他就是能夠知曉周圍的情況。
這個範圍有多大，孫顯允並不清楚，因為這裏連“距離”這種說法都不成立。
非要說孫顯允“看”到了怎樣的景象，那自然便是曾經代達羅斯通過探測設備模擬出來的畫麵。
一片霧蒙蒙，充斥著紫色和藍色的霧氣的神異空間。
這就是虛境。
所有物質宇宙所共享的【另一麵】。
一切概念、法則、支撐物質宇宙邏輯自洽、順暢運行的基本定理的“起點”。
光速由這裏定義，能量在這裏被賦予。
古往今來，人類的所有科學家所不斷追求的全部真理，在這裏都能找到答案。
或者說，這裏，就是“答案”本身。
“這樣的地方，真的有可能存在‘生物’嗎？”
孫顯允不由得產生了疑慮，怎麼看虛境這種地方都不可能誕生生命。
意識在虛境中飄蕩著，或者說孫顯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意識在虛境中到底是否是在“飄蕩”。
他根本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過所謂的移動這種行為。
他隻能不斷嚐試著主動擴散自己的意識，嚐試著接觸自己所能接觸到的一切。
然而，那些飄散的“霧氣”，無論孫顯允怎麼和它們接觸，也沒有收到任何反饋。
仔細想想這也是正常的，這些霧氣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實則卻影響著物質宇宙的方方麵麵。
指不定自己剛才接觸到的某一團霧氣，就定義了某個宇宙的最終命運。
這些東西如果那麼容易被自己影響並產生反饋，那他不是要立馬上天？
“我記得，當時還和代達羅斯討論過，是否有可能借助虛境作為跳板，如同躍遷那樣進入別的宇宙來著。”
“理論上可行，但實際操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孫顯允想到了之前和代達羅斯的商討，雖然那位西納普斯最強科學家告訴孫顯允，他的推測理論上具備實現的可能性，但具體如何做，莫說孫顯允了，便是代達羅斯自己也毫無頭緒。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
“薩拉托加，還有擎天柱他們……”
這個念頭剛一產生，孫顯允忽然感覺四周一直沒有任何反饋的霧氣當中，有什麼東西對他持續不斷的接觸嚐試做出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