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成雄今天放假,本來早早打算能夠與翁美菱一起過一個溫馨浪漫的聖誕,但事與願違的是,射雕劇組正在趕拍,連休息時間也沒有,兩個人隻不過通了一次電話,在話筒裏述說著情話,翁美菱不想讓麥成雄到劇組,害怕沒有時間見他,白白讓他跑一趟,麥成雄一再堅持,最後翁美菱同意與他共度情人節,這才在濃濃情意藕斷絲連中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麥成雄的心突然間空了下來,突然間發現自己居然無事可做,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孤單一人好不寂寞。
“爸爸,我要吃爆米花。”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在父親身旁撒嬌著。
這位年輕的父親笑著說道:“好,我們就去買爆米花,等一下媽媽出來了,我們一家人再去照相,好不好?”
看得出這位父親的薪水並不是很高,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得發白,但是絲毫不會影響到對孩子的溺愛,讓麥成雄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父親,省吃儉用,連一套體麵的衣服都不舍得買,但給麥成雄買學習用品的時候,眉頭也不會皺一下,90年之前除了一張結婚照,還有一寸的工作照外,就再也沒有照過相,反而麥成雄自己每年都會照一張,裝在一個精美的相冊裏。
麥成雄扔下煙頭,轉頭大步走去,很急。
“田叔,想想辦法,給我弄三張電影票,我要帶全家來看電影。”麥成雄激動地說道,這個田叔就是前幾天洪金保一行人來的這家電影院負責人,在路上,麥成雄不斷的埋怨著自己,既然自己已經穿越在麥成雄身上,那麥嘉富不就是他的父親,居然在這個節日裏把家人給忘卻了,真的是該死,上一世很少給父親打電話,甚至父親病了,他都不知道,等到親人相告,這才追悔莫及。
不是他不排隊,隻不過電影院外麵的排隊人數都要排出幾條街那麼遠,輪到他那裏,估計都是明天的,麥嘉富吃納稅人的飯,隻有一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他不得不通過關係。
“啊,是阿雄啊,沒有問題,我馬上和下麵的人說一下,沒有誰也不能沒有你的份啊。”田老板樂嗬嗬的說道。
他的速度很快,完全與他肥胖的身形不成比例,沒支煙的功夫,手裏就拿著三張電影票回來了,而且臉不紅心不跳。
越接近家門的時候,他的心跳就越快,這段時間太忙碌了,都有兩個月沒有回來看看,做為人子,還真的有些不稱職,讓他頭疼的是,周圍的目光如炬般盯著他,他露出微笑與左鄰右舍們打招呼,不過在別人的眼裏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好一點的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更有甚者不屑的吐著口水,他們對麥成雄的看法早就習慣了,一時半刻很難改變得了。
筒子樓的外表依然是一片花白,根本沒有人理會這樣的地方,這裏除了過年的時候有點喜慶外,其餘時間如同陰暗的樓道都是死氣沉沉的,站在門口麥成雄停下半刻,這與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分別,這才不安的敲著門。
“誰啊?”
“爸,是我,阿雄。”
門很快就被打開,麥嘉富圍著圍裙,滿手都是白麵的開門,然後把麥成雄迎進來,小寶正在聚精會神的看電視,麥嘉富在包餃子。
“我剛才還和小寶說呢,你今天一定會回來的,所以特意多和了一些麵。”麥嘉富滿臉笑容地說道。
麥成雄心裏非常不舒服,可以說是內疚,剛才若不是見到別人父子歡聚,自己可能就忘記了家人,而麥嘉富準備了一桌子的餃子,等著他,到最後也沒有見到人影,心情會怎樣?麥成雄不敢在往下想,洗洗手後,也過來幫忙。
“去,看電視去,這裏用不到你,不要給我添亂。”麥嘉富還是那副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氣,他舍不得讓孩子幹活。
麥成雄笑道:“爸,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已經二十歲,可是個大人,你以後可不要再把我當成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