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牛仔褲，大腿內，以及底褲的衛生棉上，已經滿滿撲出鮮紅色。\r
觸目驚心的鮮血，在宋曼的掙紮扭動下，玷上了粉白色的床單。\r
傅生言隻覺得胸腔一緊，一股腦的厭惡湧上眸色。\r
“來了？”\r
傅生言退身，下地。\r
撣了撣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一點猩紅色，他嫌棄地瞪她一眼：“來了你不早說？一塌糊塗。”\r
宋曼像一條剛剛從網眼裏逃生出去的魚兒。忍著疼痛和虛弱，將自己的尊嚴用這條僅剩的牛仔褲胡亂包裹拉住。\r
她連滾帶爬逃到床頭，操起枕頭衝著傅生言砸過去。\r
“滾！傅生言你給我滾！”\r
傅生言被砸了個正著。軟綿綿的不疼不癢，但很氣。\r
“宋曼，我的忍耐有限度——”\r
“滾！”\r
這一次，宋曼操起床頭的相框。\r
傅生言嚇了一大跳，全然沒想過她是來真的。\r
堪堪閃過身，避開腦袋。\r
相框砸在他肩膀上，然後落地摔了個粉碎！\r
傅生言徹底怒了，剛想再吼一句，可是宋曼的動作比他醞釀的情緒快多了。\r
相框丟完，她抬手一把拽過床頭燈。\r
也顧不得胡亂的電線，一把扯斷。\r
嘣一聲！插座帶起了火花。\r
“有病！”\r
眼看著女孩就要扔出一副炸藥包似的視死如歸，傅生言不敢再惹她，踢門出去了。\r
後來他來到樓上書房，還能聽見宋曼一個人在屋子裏歇斯底裏地哭。\r
傅生言坐在電腦前，煩躁地點了一支煙。\r
打開搜索引擎，他猶豫了一陣兒，在裏麵輸入了一行字。\r
【女人生理期情緒煩躁崩潰是什麼原因？】\r
隨後，下麵給他推送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婦科醫院，治療更年期焦慮症，不孕不育的廣告。\r
傅生言罵了句艸，單手揉了揉被砸痛的肩膀。\r
想了想，他又輸了一個詞條。\r
【女人來月經會出多少血？】\r
也不知道網上哪來那麼多變態，竟然會搜出很多真實圖片。。\r
看的傅生言一陣頭皮發麻，直惡心。\r
當晚，傅生言苟在次臥睡了。\r
隔壁宋曼的哭聲斷斷續續，繞成夜深人靜裏一抹詭異的訴泣。\r
第二天，傅生言沒回來住，第三天也沒。\r
他覺得女人不能慣著。\r
晾她幾天再說，說不定又乖得跟小貓似的了。\r
臨走前，他故意大聲對吳媽說：“看著點太太。她要是再跑了，拿你是問。”\r
宋曼都聽見了，心想：她就是想跑，現在也跑不了。\r
前天晚上做的流產手術，昨天折騰一天，今早就開始發燒了。\r
渾身疼，一動都動不了。\r
這一連燒了七天，人瘦得一把骨頭似的，腦子反而更清醒了。\r
宋曼想，傅生言不回來也好。\r
她搬出去，和他搬出去，本質都一樣。\r
眼不見為淨，反正她是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這個狗男人了。\r
早上，宋曼覺得精神好了些。燒退了，也餓了，惡露似乎也不多了。\r
她起身梳洗了一下，對吳媽說：“我出去一下，你上午沒事的話，把先生的東西打包一下。他要是回來，就讓他直接帶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