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村邊的時候,楊春嬌問道:“王三,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王三說:“我們,我們現在站在一起了嗎?”
“應該是吧。我想為我叔叔報仇了。這你是知道的。”
王三點頭說:“嗯。我曾經和紅姐他們去過一個地方,我隱約還記得路,我們找找看,也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
“我們怎麼去?”楊春嬌說。
“騎我摩托車。”王三拍著胸脯說。
“就你那老爺車?軲轆還能湊全嗎?”
王三說:“你別小看我那破車,當年接我媳婦,就是用得那車。”
說到這裏,楊春嬌的表情之中,卻瞬間閃出了一絲尷尬,不過這絲尷尬立刻就消失了,王三並沒有捕捉到。
不過,王三卻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我那車還真不行了。大架快斷了,發動機也殼也碎了,現在根本就發動不起來了。唉,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楊春嬌不屑地說:“行啦行啦,等收破爛兒的來了,送給收破爛的行,我估計那破車也不好意思要人錢嗎?”
王三立刻激動地說:“這怎麼行?我修修還能騎的。”
楊春嬌吐了吐舌頭。
此時,他們二人已經來到王三的家門口,王三去開門。
楊春嬌說:“我們去騎我叔的那一輛250吧?”
“你叔楊長義的250?”王三的眼裏直冒光。
“嗯。”
“不過,能借出來嗎?”王三有些為難地說。
楊春嬌目光閃爍,別有深意地說:“我去也許我嬸子不借給我,你去還我嬸子不可能不借給你吧?”
王三立刻激動了,說:“小孩子家不要胡說八道啊!”
楊春嬌嘻嘻地笑了,說:“王三啊,其實吧,你就是一個敗類,畜生!”
王三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抹不出的尷尬掛在了臉上。
此時,門已打開,王三推開門,說:“家裏坐會兒吧。”
楊春嬌也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至少說話太重了,她不好意思地對著王三笑了笑,說:“我不進去了,我現在就去看看我嬸子,告訴他要小心。另外,我看看他的摩托機有油沒。有的話,我就推開來,在街年等你,成吧?”
“嗯。”王三轉身進了家。直接跑到廁所裏。
王三家的廁所是土坯做的,時間長了,上麵掉泥,於是就出現不少的洞。
而且王三家的八百年不用破木頭,爛椅子什麼的,也會堆在廁所裏。這些破東西,基本在八百年之內,根本就不能有用處,但是卻舍不得,於是就堆在了這裏。
王三把那些破東西往旁邊撥了撥,把手伸了進去,一邊擔心有蠍子,一邊努力地往裏伸。
終於,王三摸到了一個油紙包兒,拿了出來,打開紙包兒,裏是一把手槍。
這就是王三從楊長義家裏的床底下找到的那把槍,他偷偷地拿了出來,藏在了這裏。
王三用袖子把槍身擦了擦,鋥明掛亮的。
王三按照電視劇裏的樣子,把槍別在腰裏。可是,他又覺得自己這樣不保險,萬一掉出來怎麼辦?
還有槍別在腰帶上,尿尿的時候,肯定會掉下來的。
王三嘩嘩地尿了一泡,整點把牆衝倒,係好褲子,拿著槍跑到屋裏換了身兒像樣的衣服。其實,大概什麼衣服穿在王三的身上也就那樣了,不至於土裏吧唧吧,但是也吊兒郎當的,完全沒有風度。
王三特意穿上了自己的小馬甲,小馬甲上有兩個人大口袋,放槍很合適,而且也不顯眼。
穿戴好了,王三關上門,走到街上。
冷風吹著王三的衣服,王三想起電視裏的荊軻去刺殺太子丹上路之前所說的一句話,王三覺得那句話,很符合自己此時的情境。
“那個什麼那個什麼什麼,壯士去西天不複還!”(注: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一句名言在王三的心裏被過濾改造成了這個樣子。荊軻地下有知,當含笑九泉了。
想胡亂地想著,突然,楊誌(注:已故,如若不然,香雪就不是小寡婦了,嘻嘻)的母親,香雪的婆婆,突然從胡同口裏急走了出來。
“嬸?急著做什麼去呀?該不會又是給我說媳婦吧?你已經給我說成了一個了,不用這以忙活了吧?”
香雪的婆婆瞪了王三一眼,罵道:“混蛋孩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王三嘻嘻笑著說:“嬸兒啊,那你這是去做什麼呀?”
香雪的婆婆楊嬸走近了王三的身邊說:“你見到香雪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