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計退群綸(1 / 2)

兩三百讀書人叩闕上書,轟動全城。

這本來是某些暗中推波助瀾的人希望看到的,但現在,那些黑手都縮了回去,並卻因此變得焦慮不安起來。

幾百讀書人叩闕,請逐蠱惑君上的奸臣,然而王府裏卻異常平靜,就象暴風來臨前一樣平靜,這種平靜讓某些人感覺到窒息。

讀書人敢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秦牧的縱容,又有不以議論及罪的旨意,加上開始就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終於在秦二年的正月,發生了這場轟動全國的叩闕上書事件。

禦書房裏,被矛頭所指的司馬安神色有些凝重地問道:“秦王一早就料到了會有叩闕之事發生是嗎?”

“沒有。”秦牧右手的拇指慢慢地從中指挪到食指上,平靜地答道,“此事本王也頗為意外。”

司馬安看不出他有一絲意外的樣子,起身深深一揖道:“臣為千夫所指,無顏再居首輔之位,請秦王恩準臣告老還鄉。”

秦牧眉梢一挑,答非所問地說道:“你還是打算繼續反對本王是嗎?今日本王不妨再說一次,本王無意移風易俗。”

“但秦王要做的,實際上已經打破了舊有的道德規範。”

秦牧突然一拍桌子,喝道:“打破了又怎麼樣?本王是一國之主,所謂的規範得由本王來定!你想告老還鄉是嗎?不準!”

“秦王!”

“不必再說了,此事我意已決,你可以不理解,但必須接受。”秦牧長長籲了一口氣,語氣稍轉緩和說道,“過個三兩年,你再回過頭來看看,本王今日做是對不對吧。”

見秦牧一意孤行,司馬安不禁暗中長歎。他非常清楚,秦牧正在慢慢收權,這都是他們反對的結果。

從他開出那個“醒酒藥方”開始,輔佐著秦牧一步步走到今日,而一直以來,秦牧對他的信任也是毫無保留的,君臣之間,配合默契。

秦牧經常親臨戰陣,把後方留要他,而他也一次次地頂住壓力,為秦牧穩住了後方。

他對秦牧的感情很複雜,既有君臣之義,又夾雜著一些類似於父子的感情,這恐怕是曆朝曆代的君臣都沒有的吧。

秦牧也沒有虧待他,他自己高居首輔之位不說,兒子司馬凱還沒有入仕,就被秦牧帶在身邊,如今更是被拔為庶吉士,按明製,庶吉士相當於內部輔臣的後備官員。

可以說司馬家已經緊緊的與秦牧,與這個新興的國家綁在一起,榮辱與共。

秦牧這次收權,雖然不見得是針對他,但肯定有對他不配合的的不滿地內。

難道君臣之間,真的開始有隔閡了嗎?

出於對秦牧的了解,他知道秦牧這次是鐵了心了,如果自己不退一步,那這道隔閡將再對彌補

王府外,兩三百個士子跪了一地,而外頭是黑壓壓的百姓前來觀看,塞滿了街巷,連樹上牆頭都是人,喧囂的議論聲如浪潮一樣。

韓讚周帶著幾個小黃門,在二十個侍衛簇擁下走出來,外頭的喧囂聲頓時一靜,大家都以為是秦王出來了,結果看到隻出來幾個太監,跪在外頭的士子不禁大為失望。

韓讚周走到大門的台階前,手上的拂塵輕輕一拂,收於左臂間,然後大聲說道:“秦王有旨:各位士子關心國事,拳拳報國之心,本王已然明了;

然士人習文、農人耕作、工人製器、商人經貿,各安其所,國家方能正常運轉。各位士子且回去安心讀書吧!

國家大事,自有本王與大臣們妥善處理,各位士子現階段應將精力用於研習文韜武略之上,待來日,學業有成之時不愁沒有機會報效國家.”

韓讚周說到這,已經引來一片嘩然之聲,幾百人跪了這久,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教他們如何甘心?

何況,他們直指朝中有奸臣,如果這奸臣不倒,繼續居於高位,豈不是要回過頭來向他們發難?

兩三百士子如何勸也不起來,紛紛高呼秦王,韓讚周可不敢下令強行驅趕,好言勸了一會兒後,見沒有作用,又匆匆入府向秦牧請示。

秦牧眉頭蹙起,他可以給讀書人議論自由,但是這件事性質完全不一樣,如果讓幾百個讀書人這麼一鬧,朝廷就要順應他們的意思,撤掉首輔,貶謫大臣,這就不是議論自不自由的問題了,這是讓讀書人的意誌淩駕於朝廷之上,性質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