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攬袂眼中挑起一抹諷然:“太子縱然一人滿當大任,不是還有皇後你和冷丞相嗎?你們不是可以為太子出謀劃策?”

聞言,冷凝心心裏更慌了。

她冷家霸據朝堂不假,可是大家心裏都有數,卻沒有人直白這樣說出來啊,尤其他還是皇帝。

“皇上明察,臣妾母家乃外戚,實不敢專政,臣妾乃深宮婦人,亦不敢插手到前朝的事上去。”

“不敢?”

蕭攬袂厲了目,將手掌往桌上狠狠一拍。

“你和冷家要是不敢,朕委派個官員到岐城任知州,皇後的貼身好護衛怎麼就緊跟著去岐城刺探情報了?”

冷凝心直接跪了下來,看起來就像被天子之威所攝。

可她怎麼可能會怕?

蕭攬袂眼中浮起絲輕蔑。

“來人,把他帶進來。”

冷凝心內心不自覺顫了一下。

蕭攬袂心中滿是痛惡和深厭。

無心被人帶了進來,他蓬頭垢麵,滿臉鮮血,已經辨認不出原本的樣子了,十個手指也是鮮血模糊的,看來受了酷刑。

冷凝心看了一眼,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一個棋子一旦被對方抓,就失去了他的利用價值,隻有被舍棄的命運。

無心倒是痛然地看了她一眼。

她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樣,冷酷,並不會有絲毫動觸,即便他已經為她賣命了幾十年。

“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她看著無心,故作不解。

蕭攬袂冷哼道:“無心為什麼會落在朕的手裏,現在又被帶到皇後麵前,皇後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冷凝心一派冷絕平靜:“無心年老,身體殘敗,早就不能勝任保護臣妾的職責了,所以前段日子臣妾放他離宮,讓他回鄉養老去了。”

無心眼裏的悲痛和憤怒她視而無睹。

他的家人的命攥在冷家手裏,包括他自己,也一直被她用毒控製,即便現在為了自保,將自己摘出去,他也不敢說什麼。

“身體殘敗?回鄉養老?”蕭攬袂刺聲:“皇後,朕怎麼記得你身邊那些護衛自小長在冷家,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冷凝心聲音毫不露怯,反而享受這種跟他交鋒的感覺。

“深究起來還是有的。”

“那這麼湊巧?就在岐城?”

“誰知道呢!臣妾怎麼會關心一個下人的家鄉在哪?無心他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得罪了皇上,皇上大可殺了他就是。”

“皇後還真是狠心呐,就算一條狗在身邊養久了都會有感情。”

“那又怎樣?有了感情有時候也妨礙不了有些人趨名逐利。”

冷凝心一抹諷刺從她的眼角幾乎攀爬到耳後根。

蕭攬袂倏忽站了起來:“皇後,若要朕相信你是清白的,不是你指派無心到岐城去的,那你就親自殺了他以證你的清白。”

“來人。”

他微使了一個眼神,立刻就有侍衛上前,遞上自己手中的劍。

冷凝心坐著沒動,也沒有伸手來接。

“皇上,何必髒了臣妾的手?您隨便派個人殺了他便是。”

她倒是一臉不卑不亢。

“可朕就隻有這樣才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