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聽見女兒摔盤子的事被提及,也沒有一點尷尬,反而對梓熙的憨直滿意。
“那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你姐姐們先回來了,你沒有同她們一起?”
梓熙假裝疑惑:“難道湘姐姐和陌姐姐沒說?”
“你姐姐們哭著回來了,直到現在還在哭呢。”李氏歎口氣,將梓熙抱過來圈在懷裏,“看見你姐姐們哭的厲害,你又一個人在後麵沒有回來,伯娘可擔心死了,真怕你被人欺負。”
真怕被人欺負怎麼不派人來找啊,居然讓丫鬟等著她回來就去見她,哈!
蘭梓熙腦子裏胡思亂想,麵上卻一派天真爛漫:“沒有人欺負我,姐姐是覺得寧姐姐家的酥餅不好吃就先回來了,肯定是給餓哭了。我呢是喜歡寧姐姐嫁的果子,哎呀,誰知道果子不頂事,我也餓的快哭了。’
“嗬嗬,你這傻丫頭。”李氏揉揉梓熙的臉,滿是寵愛地瞪她一眼。過了一會,又歎口氣,說:“你們呀,哪裏知道大人的擔心。哎,你剛剛被抱過來給我的時候才這麼點兒大。”李氏用雙手比了個大概二十厘米的長度,道:“跟個小貓兒一樣,連哭都哭不出來。這才過了多久,都有蹦又跳了。時間過得真快,過不了多久你就長大了,該嫁人了。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
你母親去得早,你沒有兄弟姐妹,好在有湘兒陌兒和昭哥兒,我日日囑咐他們,你是他們的親姊妹,不管在家怎麼拌嘴胡鬧,到了外麵,就要一條心一個幫助一個……”
李氏語重心長,梓熙聽得也心情沉重。
很久之後,李氏將姊妹友愛的慣例教育完成之後,終於要回去休息了。梓熙忍著打哈欠的欲望,依依不舍地送了別,終於可以上床休息了。
莊嬤嬤一邊鋪床一邊問梓熙:“姐兒今天玩的可好?”
“還成,寧家姐姐說過幾日咱們府裏宴客,還會帶吃的給我呢。”
“那便好。”
莊嬤嬤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她知道李氏經常對梓熙洗腦,但是她從來不說什麼。就像其他規矩的下人一樣,她從來都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不進行人和阻撓。因為她知道,下半年就是郡主的反洗腦時間。
在莊嬤嬤的服侍之下,梓熙躺在了床上,想了想,問莊嬤嬤:“嬤嬤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關於我父親的。”
“老爺日日去衙門,回來就在那邊,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哦。”梓熙點點頭,“沒有聽說父親的親事什麼時候定下來?”
莊嬤嬤這才明白她要問什麼。以前她還以為她不關心,這時被問起來,自然要告訴她自己得到的消息。
“似乎是有麼眉目,老太太的意思,是想求娶朱家嫡女,可惜老爺他……朱家根本沒有回話。因此老太太想讓大老爺幫忙,不過送到京中的信是回了,那邊大太太似乎並沒有說要插手此事,大約是成不了的。
前些日子聽說老太太在打聽三太太的娘家庶妹和張家嫡小姐的德行。而且定了行程,大約過不了多久就能見上麵吧。”
“原來如此。”
自從梓熙的生母傅氏過世之後,按照傅家的要求,蘭耀庭要為妻守孝一年。一年之後,老太太便忙著給兒子娶新媳婦了,然而按照她的要求挑媳婦卻很難,挑來挑起都沒有個挑上眼的,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她看上人家,但是請的媒婆還沒上門就被委婉地拒絕了。拖了三年,看來老太太終於死心,不再照著傅氏的標準給兒子找媳婦,開始麵對現實了。
“三太太的娘家李氏,與寧家是什麼關係?我聽寧姐姐管離家誰叫小表姨。”
“這……便不知了。”
莊嬤嬤不但要照顧梓熙,每月還要查看所有的店鋪和田莊,消息自然也靈通一些。不過她畢竟才在金鱗待了四年,很多事情不清楚也屬正常。想著反正父親娶誰她遲早都要見到,便不再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