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柔見葉晚的動作,瞳孔微縮,她下意識的揪緊被子,聲音沒了先前的輕靈,帶了絲淩厲,“你想怎麼樣?無論你說什麼,大人都不會相信你的。”
“趙姨娘多慮了,我不想怎麼樣,也不想跟徐大人說什麼。”葉晚收回手,“現在應該是我問趙姨娘想怎麼樣。畢竟,徐大人勒令我必須治好你,好讓你早點懷上孩子,可趙姨娘經常喝藥還在房間裏放抑子草,這種草可霸道的很,長期放在身旁,可讓人不孕。”
趙輕柔臉色已經變了,她沒想到葉晚竟然真的看出來了,可她不能承認,她強壯鎮定,“你胡說什麼,什麼抑子草,我聽都沒聽過。”
葉晚訝異的張了張嘴,似乎很是驚訝,她將那盆草端到趙輕柔身旁,“趙姨娘不知道嗎,這盆草名叫抑子草,長期放在身邊,你可能會永久的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哦。”
趙輕柔看著那盆草,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府裏其他人見我受寵,想要害我。我會告訴大人的!”
葉晚“哦”了一聲,見趙輕柔睫毛不住的顫著,削弱的身軀似乎都在發抖,勾唇一笑,懶洋洋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那不知道這盆草是誰送給姨娘的呢?這盆草並不好看,且永遠不會長出花來,這樣一盆草擺在屋裏,趙姨娘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嘛?”
“而且我給姨娘把脈時發現姨娘似乎小產過一次,且身體有常年服用避子湯的痕跡,這些,趙姨娘也沒有察覺過嗎?”
“哦,還有,據我所知,徐大人的正室早就離世了,府上除了您便沒有其他姨娘了,那麼是誰想要害您呢?”
“徐大人雖然平時斷案有些糊塗,但涉及到自己的家事和子嗣問題,想來他一定會認真辦理的。”
隨著葉晚的話一句一句蹦出來,趙輕柔的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點,她的身軀再也控製不住的發顫。
眼見葉晚似乎要起身朝外走,她忽然衝下床來,因為焦急,被子都被帶到了地上,裹在腳上,差點將她帶倒,葉晚連忙將人扶住。
趙輕柔顫抖的抓著葉晚的手,再抬臉時,已經淚流滿麵,那雙嬌怯的眸子流露出幾分祈求。
她哭道:“求你,求你不要告訴他。”
她沒說他是誰,但兩人都知道這個他是指的誰。
葉晚心中一歎,將人扶到床上坐好,又把被子給她撿起來,蓋好。
趙輕柔哽咽道:“我告訴你原因,你可不可以別告訴他真相?”
葉晚低眸看她,攤了攤手,“趙姨娘,你該知道我是被徐大人下過最後通牒的,要是我治不好你,他是會治我的罪的。”
見趙輕柔哭的更凶了,葉晚心裏生了絲好奇。
香滿樓之前給趙家做過一次宴席,對趙家也有些了解,也知道趙輕柔是趙家的小姐。
趙家在杏花縣也是個大戶,他們家的小姐嫁給了徐墉做姨娘,雖說年齡有些差距,但身份上倒也差不多。
而且徐墉正妻早就死了,趙輕柔嫁過來也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而且徐墉對趙輕柔非常寵愛,簡直到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地步,就是坊間對徐墉為官為人多有微詞,但對他寵趙姨娘一事卻沒有懷疑的。
而就葉晚這兩次入徐府短暫的了解中也能發現徐墉是真的很喜歡趙輕柔。就算徐墉這麼大年紀依然無子,可後宅除了趙輕柔外,也依然沒有再納其他美色。
難道是趙輕柔不喜歡徐墉,是被強搶入府的,所以很恨徐墉,這才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葉晚想著她現在還需要徐墉這個後台,不能跟他鬧掰,所以趙輕柔的事還是得想辦法解決才行。但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首先得弄清楚原因才行。
輕輕咳了一下,葉晚在趙輕柔麵前坐下,道:“趙姨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聽聽你的故事。”
趙輕柔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漂亮的眼睛已經有些紅腫了,她抹了抹眼淚,見葉晚願意聽她說,心下微微鬆了口氣,這是不是說明葉晚願意幫她了?
葉晚看出她的想法,淡淡道:“我也隻是個普通人,不可能為了你和徐大人作對,而且我也有家人,不可能因為你不顧家人和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