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了,本來還想著將野豬賣了能賺點銀子使使呢,現在看來這個杜掌櫃應該是沒有心情也沒有能力了。
不知道這個聚香樓要不要野豬,也許能賣給他們?
大堂內,青年已經拿出了一張紙,輕輕放在了杜啟華旁邊的桌子上,還有一盒銀子。
“杜掌櫃,你放心,我們東家也是個惜才的人,你要簽了字將酒樓賣給我們,不但給你再加五十兩,您也可以來我們聚香樓,我們東家可以讓你做這杏花縣聚香樓的掌櫃……”
“砰——”
“滾!”
杜啟華一手拍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葉晚看到那桌腳都移了個位置,嘖嘖嘖,這是氣急了啊,這麼使勁,手怕是都要紅了吧!
木盒掉在地上,銀子撒了一地,契約紙也被撕的稀碎,砸在了青年的臉上。
“帶著你的銀子給我滾,想要我的香滿樓,這輩子都不可能!就算倒閉關門我也不會賣給你們這種小人。”
青年被砸了一臉紙屑,眼神頓時陰沉了下來,“嗬,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幾天。我勸你還是別想著能賣給其他人,除了我們東家,可沒人敢接手你這家店!”
“我們走!”
等青年帶著一群人離開,進了對麵的酒樓,杜啟華才無力的跌倒在椅子上。
“掌櫃的……”
幾個小二和雜役圍了上來,各個都受了傷。
杜啟華看著他們,頹然的揮了揮手,苦笑道:“對不起,連累你們了,稍後你們去醫館看看傷,醫藥費我出。還有,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香滿樓是開不下去了,你們還是另尋他處吧。至於工錢,每人加兩個月的,自己去賬房領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因為店裏生意不好,好些人都放了假,現在這裏就五六個人,一個雜役,兩個小二,兩個廚子。
年紀都不大,廚子看起來也很年輕,因為他們的大廚被對麵挖走了,又找不到新的大廚,便隻能兩個幫廚頂上了。
幾人也知道眼下的情況,雖然杜啟華對他們一向不錯,眼下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就這樣離開有些不太厚道,但他們也有一大家子要養,隻能沉默的向杜啟華鞠了一躬。
“掌櫃的,你多保重,我們就先走了。”
大堂內又恢複了安靜,杜啟華看著一地的狼藉,無聲苦笑,臉色憔悴,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
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啊……
“掌櫃的。”
身前多了兩個人影,杜啟華抬頭,就看到張圓滿正站在他麵前,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身旁還站著一個小姑娘。
“是你啊,怎麼沒和他們一起走,快些去吧,一會兒賬房也該沒人了……”杜啟華聲音都低了下去,渾身都籠罩著一股沉鬱。
葉晚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杜啟華對麵,眼睛一彎,笑著問道:“杜掌櫃,想不想將香滿樓重新開起來?”
杜啟華勉強笑了笑,聲音嘶啞,“香滿樓是我的心血,我怎麼會忍心看著它就此關門,但是重新開起來談何容易,拚財力我根本拚不過聚香樓這種大酒樓。沒有生意,我又怎麼開的起來?”
聚香樓在天朝好幾個城池都有分店,家底深厚,聽說是京城哪個大家族的生意,他一個小小的平民又怎麼鬥得過他們?
葉晚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聲音清亮道:“杜掌櫃,你開的是酒樓,賣的是味道,為何要和對方拚財力?隻要東西好吃,還愁沒有客人上門嗎?”
張圓滿低頭對葉晚道:“葉晚,你不知道我們酒樓原來的大廚是掌櫃從京城高價聘用來的,但是被對麵給挖走了,這段時間我們掌櫃一直在找,但是就是找不到。廚藝好的已經被別人挖走了,咱也開不起更高的價格,廚藝不好的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所以……”
杜啟華沒有將葉晚的話放在心上,隻覺得累的緊,閉上了眼睛,疲憊的揮了揮手,“你們去吧,領了錢就走吧。”
葉晚卻是高深莫測一笑,“杜掌櫃,我可以幫你把香滿樓起死回生,但是我有個條件,日後香滿樓的收益分我一半。”
這話一出,張圓滿都愣住了,杜啟華也驀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個麵黃肌瘦,衣衫破舊的小丫頭,倒是扯了扯嘴角,有些好笑道:“好大的口氣,小丫頭,你知道你再說什麼嗎,你要是有這本事……”
後麵的話沒說完,目光卻落在了葉晚乞丐似的衣服上,意思很明顯,你要是有這本事,還能這副模樣?
“口說無憑,杜掌櫃不用急著回答我,可以等會在決定。”葉晚站起身,“杜掌櫃,不知道可否用一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