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禦前爭論(2 / 3)

康王心裏冷道,臉上卻一派疑惑之色:“父皇這是信了奕王的話,在質疑兒臣嗎?”

“康王嚴重了。”奕王得了恩寵,頹廢之勢盡掃,搶在盛帝表態之前先發製人:“父皇隻是為公平起見才問你話。你若做了,直接認下,父皇也不會真不寬宥你;你若沒做,一句話否決了便是,何必要用‘質疑’這麼以下犯上的話汙蔑父皇慈心?”

“父皇明鑒,兒臣絕不敢以下犯上。”說完,康王也一臉惶恐的跪下。

頭還未著地,盛帝就皺著眉製止道:“父皇沒有怪你,你起來好好回話便是。”

康王鬆了口氣,起身又道:“父皇,事實真相,絕非爭辯就能爭出一個結果。若父皇允許,可否容兒臣問奕王幾個問題,再來論對錯?”

兩個都是自己的心頭肉,誰對誰錯,都會傷了這位老父親的愛子之心,本著不傷和氣的想法,盛帝本無意追究真相如何,可偏偏這兩個兒子誰都不肯退讓一步,彼此都想借著這件可大可小的紛爭致對方於死地。

唉,真是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盛帝歎了歎,對奕王道:“康王問你什麼,你必須如實回答。”

奕王不敢馬虎,立馬應下。

康王謝完恩,胸有成竹的望向奕王:“適才你說曦月曾親口告訴你,她決定嫁給穆王,且還因此與穆王約法三章?”

盛英盈半垂的眼皮狠狠扯了一下,她能感覺到,此刻,盛帝的目光正虎視眈眈的朝她撲來。

箭已離弦,唯有一戰。

這位外戚公主一邊默念一邊抬眉揚目,鎮定自若的迎接著來自帝王的猜忌。

“是,本王是這樣說過。”與盛英盈一樣,奕王也在迎接著康王的猜忌,隻是這位皇子聰慧不足,判斷有誤,已經一隻腳踏進別人設下的圈套卻還不知。

“可據本王所知,奕王與曦月素日並無太多交情,更談不上過往從密。”設局者繼續引誘、鋪墊。

獵物渾然不知,莽撞得直來直去:“那又如何?”

“不如何。”康王話鋒一變,話中藏話:“隻是堂堂一國公主與一皇子私定終身,何等隱秘私事,奕王既非曦月摯友,那她為何要告知與你?”

奕王冷哼一聲:“自然是因為你誆了她!”

“哦,本王誆了曦月什麼?還請奕王明示。”

“這還用得著明示嗎?一切不都清晰了然?”

“奕王避重就輕不肯說出詳情,可是心虛?”

“做虧心事的是你康王,本王為何要心虛?”

奕王反唇相譏,略見心浮氣躁,全不似康王沉著冷靜。

拂袖一圈,見康王緊閉雙唇,一心在等他明示,隻得又道:“你居心叵測,為拉近與忠王府的關係,編造東周親王內定曦月為繼妃的惡言,使得曦月心神不安,日日惶恐。等到時機成熟,你又毛遂自薦主動示好,許諾能幫曦月退掉聯姻,其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忠王府日後感激你今日的援手,助你行事,為你所用。”

康王強逼奕王說出始末,不過是想判斷一下,此事究竟是底下哪個嘴不嚴的身邊人不小心說漏嘴,讓奕王知曉了內幕,還是盛英盈主動向奕王和盤托出的。

現下聽完,便是有了決斷,不免心慌意亂起來,竟是盛英盈,這是否表示忠王府已經決定與我徹底決裂?

康王咬了咬牙,等了這麼久才等來東周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卻讓奕王這個莽夫隨隨便便給斷送掉了。真是可恨!

一想到忠王府對自己的決絕,康王對奕王的憎惡可謂水漲船高。

可事已如此,又無可奈何。他細想著,眼下既已失忠王府,那萬不能再失了盛帝的歡心。

遂稍做一番調整後,康王一臉若無其事的笑笑:“奕王說了這麼多,曦月自始至終卻不發一言,貌似並不十分讚同奕王的猜測。”

這一點確實讓奕王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她即算不出言相幫,也應證實自己所言非虛,為何她要置身事外?

“父皇,奕王僅憑自己的猜測,出言詆毀兒臣,詆毀曦月,實在讓人萬分心痛。”康王似是料準了盛英盈不會出手一般,替自己叫屈道。

盛帝的眉頭眼見又要皺了起來,奕王當下一急:“曦月乃女兒家,羞於啟口也是常理,她向本王道明原委,就是想要讓本王替她……”

“誰不知道皇後娘娘最是疼惜曦月,她若真有難言之隱,直接找皇後娘娘訴說豈不更好,何必找你?”

“那是因為本王在鴻臚寺代父皇接待各國使臣,方便行事。”被激得頭腦一熱的奕王,終是禍從口出:“你少在這倒打一耙,告訴你,本王已私下問過東周使臣,他親口告訴本王他家三皇子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