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昨天問她,她說不會開車。”紀深說。
有時候是不建議有精神方麵問題的患者開車的,如果是情緒不穩定的時期最好不要碰。
“噢,是她姐姐過來取啦,不是患者本人。”助理笑著回答,隨後低頭整理文件。
她翻著手上的東西,忽然恍惚聽到有人嘖了一聲,抬起頭來,就看到紀深靠在前台旁邊,手指在桌上的文件紙張上點了好幾下。
男人突然吸了口涼氣,一副忘了事的認真模樣:“突然想起來,有個病例沒做完,我加會兒班。”
助理:“……?”
您還會加班啊?
紀深知名的到點上班,不到點下班,反正他自己是老板,要是他每天願意多上一小時班,每個月都可以多看幾個患者了!
她還沒從紀深竟然會加班的震驚中緩過來,男人又抬手敲了一下她的桌麵。
“你先下班吧,這兒我盯著。”
助理:……?
好的。
喻眠到得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晚一些,本就是高峰期,遇到前方有車輛擦掛的小車禍,又添了幾分擁堵。
她出了電梯以後一陣小跑。
推開門,一蕩風鈴的咣當響,喻眠直接繞過去,也沒看清人,就道——
“抱歉,來晚了點,麻煩你等了…”
她話剛說完,還在喘著氣,就聽到聲輕嗤,輕描淡寫幾分不耐。
喻眠對上那邊人的眼神,稍微一怔,唇微動,下意識打招呼喊他:“紀深。”
“還記得我名兒呢。”紀深懶散地靠著,故意調侃她,“聽你昨天那個稱呼,還覺著連我姓什麼都忘了呢?”
喻眠:“那不至於會忘。”
除非車禍失憶。
男人垂眸看著她,問了句:“所以,你怎麼又來了?”
喻眠覺得紀深就差在臉上寫下“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這句話了,但她還是隻能回答:“我妹手表落這兒了,來拿一下。”
幹淨利落的解釋,一點泥水都沒有。
“哦。”紀深冷淡回答。
隨後他繞過去拿了東西,也是挺不客氣地往她麵前擲,喻眠看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知道紀深扔東西一向暴力,但這樣手表丟過來可能會磕壞。
然而紀深這次的動作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暴力,還是輕輕地落在了桌上,挺安全。
喻眠眸子一斂,伸手:“謝謝。”
她剛碰到一邊表帶準備拿起,另外一邊就被壓住了,男人的指尖壓在那頭,力道不小。
他壓得很死。
“喻眠。”這是他重逢後第二次叫她名字,語氣比第一次還諷刺。
喻眠應了,“什麼?”
“你對我沒點兒要說的?”紀深悠悠抬了一下眼皮,神情懶散。
“沒有。”她依舊回答得幹淨利落。
沉默了兩秒,她聽到紀深的聲音,他抵著齒似乎在笑,咬著牙含糊了些,語氣難辨:“行——”
喻眠來不及作出什麼反應,紀深就已經緊接著開口了,輕嘲的淺笑。
“你不是大忙人麼?”
“她的東西自己不來拿,你特地過來幫她拿,真是閑啊。”
說著,他頓了頓,尾音還勾起來一些,意味深長地說——
“哦,是為了跟我見麵呢?”
喻眠:……
她猝不及防被紀深打了一套組合拳。
“既然這麼想我,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個機會,我最近也挺無聊的。”紀深從旁邊盒子裏抽了一張名片,壓著推給她。
末了,還給她補上最後一句。
“對了,我微信也是這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