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啊嗚,啊嗚……”
頂著火辣辣的太陽,一條雄性斑鬣狗在遍布枯黃雜草的土地上,不停地的嚎叫。
斑鬣狗是群居動物,雖然有著“非洲二哥”,“肛腸專家”之稱,但個體的捕食能力,相比於生活在這片土地的其他肉食動物,不但不強,甚至還有些薄弱。
平常時,似這條雄性斑鬣狗一樣獨自在草原歌唱遊蕩的情況,幾乎極少發生,不過連月的幹旱,讓草原上的動物過得都很艱難,故而在這個時間點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都不奇怪了。
斑鬣狗群是“母係社會”,族群中長大的雄性斑鬣狗,在二歲後,便會被族群驅逐出去。
眼前這隻剛剛滿二歲的斑鬣狗,和其他斑鬣狗卻並不一樣,它狹長的眼眸中隱約間透漏著“智慧”的光芒。
其甚至於還有屬於自己的名字,“陳豐”,當然這個名字在這片草原上,現在知曉的,也隻有他自己罷了。
陳豐做狗已經三個多月了,其被趕出斑鬣狗群也有一個多月了。
本來族群對於他這種剛剛滿二歲的雄性斑鬣狗,一般情況下,並不會那麼著急趕走。
不過今年這片土地的年景著實不好,旱季已經持續九個月了,陳豐之前所在的斑鬣狗族群,捕食領地內的河床都幹枯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食草動物都選擇了遷徙。
“食物”走了,斑鬣狗群自然也要跟著走。
野外遷徙充滿了未知,斑鬣狗即是這片土地上的獵手,同樣也是獵物。
為了族群的未來,陳豐之前的族長女王,絲毫不將情麵的將族群內所有快要到二歲,和二歲以上的雄性子嗣,驅逐幹淨。
即便身為族長女王的唯一子嗣陳豐,也沒有逃脫例外。
對此陳豐倒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憑心而論,自然是跟著族群活下去的幾率更大一些。
但胳膊拗不過大腿,當日陳豐在臨行前,左右徘徊,看著那些叔叔嬸嬸,甚至名義上他這副狗身子的母親,亮出來的獠牙,其果斷選擇了痛快離去,他可不想嚐試一下,自己同族的**絕技。
陳豐前世生活在藍星,日子過得不錯,普普通通一介凡人,年少時也曾心比天高,怎奈命比紙薄。
渾渾噩噩在外闖蕩了些年月,吃夠了生活的苦,乖乖回老家守著老母親,安心過日子。
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凡人沒有長生不死的,陳豐的老母親走得時候,正好七十,也算是壽終正寢。
陳豐前世一輩子沒娶媳婦,老人走得時候,他也快四十了,心煩在家裏喝點酒,一不小心喝多了,再醒過來,就變成狗了。
昏睡之時,其隱約間聽見了醫生的話語,好像他的死因是酒精中毒。
由人變成狗,雖然身份轉換挺大的,但是陳豐並沒有過多吃驚,自己發呆小半天,也就緩過來了。
從人都能變成狗了,那再從狗變回人,也不是不可能。
就是有這個信念,方才能讓他快速適應環境,振作起來。
相比於做狗,陳豐更喜歡做人。
畢竟不管生活再怎麼苦,好歹陳豐當人那會兒,都不用吃生肉,啃生骨頭。
旱季的草原,想弄食物,的確困難得很。
陳豐自被攆出了斑鬣狗族群後,就漫無目的在這片土地上遊蕩。
因為旱季食物匱乏,動物遷徙的緣故。
陳豐在被攆出族群的時候,這片土地上已經沒了獅群的威脅,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活這麼久,甚至還有心情暗自歌唱嚎叫,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陳豐不是沒想過跟著原來的族群後麵,一同遷徙,沿途吃點殘羹剩飯啥的。
隻不過在他將要為這個想法付之行動的時候,看見了族群裏的“叔叔嬸嬸”們正在分食一隻和他年歲差不多的雄性斑鬣狗。
為了避免他自己遭受同樣的對待下場,其選擇了暫時留在這片幹旱的土地上,和那群曾經看護這具狗身子長大的“叔叔嬸嬸”以及他的便宜“狗媽媽”,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兔子的生存能力在這片草原上,算不得頂尖,但是它們的繁殖能力卻一如既往的驚人。
在往常的好年景裏,斑鬣狗一般不會將野兔當作自己的獵物。
因為一個斑鬣狗族群有著嚴格的等級製度,雄性斑鬣狗沒有地位,一隻野兔輪到他吃時,怕不是已經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不過被趕出族群的陳豐便沒有了這方麵的顧慮,他現在是一狗吃飽全家不餓。
捕捉野兔雖然對於做狗不長時間的陳豐來說,同樣也不是件容易事,但試探的次數多了,總會成功的。
一切困難,在餓肚子麵前,都不叫事兒,陳豐用事實證明,能被逆境激發潛能的不僅是人,狗同樣如此。
一天追捕幾十次,肯定會弄到一兩隻野兔裹腹的,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陳豐的捕兔技巧越來越高。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做到追捕三四次,就能有一次成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