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歌,白色的白,歌聲的歌。

這個名字就給我帶來過不少的困擾,小時候每逢過年竄親戚,甭管多大輩分的,見了我的麵也得喊一聲“白哥”。

後來老一輩的,大概也意識到了,想喊我小白,但是那些老一輩的習慣了喊我爺爺叫老白,我爸叫小白,到我這總不能叫小小白吧!轉念一想,不管是“老歌”還是“小歌”也都還是哥字輩。

我也琢磨不透,為什麼給我取個名字叫“白歌”呢?象征和平嗎?那直接叫“白鴿”不是更好嗎?

問了家裏那老爺子才知道:母親生我的時候正好難產,父親想起我母親沒事就喜歡唱歌,就讓我母親一邊唱著山歌,一邊把我給生下的,伴隨著“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的……”的嘹亮歌聲,我就這樣誕生了,所以取名白歌。後來也一直慶幸,幸好老爺子沒讓我媽一邊吃東西一邊生我。

六歲之前,我過的和其他孩子並沒有什麼區別,玩泥巴、捉蟋蟀……什麼都一切正常,但是自從過了六歲生日之後,可以說是黴運纏身。

本來偶爾倒個小黴,家裏人也都還不在意,不過就是玩泥巴正好這坨泥巴剛被隔壁二虎子尿過,捉蟋蟀一不小心竄進臭水溝裏之類,直到七歲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

山村小學都是一排老舊的茅土屋,上麵蓋了一層紅泥瓦,上體育課的時候,小夥伴們一個個的都從教室裏往外衝,我那叫一個高興啊!

直衝向前,推開第一個衝出去的二虎子搶在他前麵就往外跑,好巧不巧,一塊巴掌大的紅泥瓦正好掉了下來,隻聽見“咚——啪——咚——”三聲,第一聲是紅泥瓦砸到我頭上的聲音,第二聲就是紅泥瓦掉到地上碎掉的聲音,最後一聲是我直挺挺的暈倒在地上的聲音。

暈倒前,我還記得二虎子圍在旁邊的樣子,那哭的跟死了親爹似的,一邊哭還一邊說:“白歌是好人啊!為了救我才把我推開的,自己卻受了傷,嗚嗚——以後他就是我親哥了!嗚嗚——”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被砸暈的,還是被氣暈的。

醒來後,家裏人覺得太有蹊蹺了,就找來了村裏最有名的一個老道士來給我算命,老道士一進門,身穿青綠色道袍,手拿一柄拂塵,留著一撮灰白的胡子,那真叫一個仙風道骨,器宇軒昂啊!如果腳上沒有穿那雙莆田生產的假AJ那就更好了!

老道士進門後,是左看看又瞅瞅,抓著我的手,看了個沒完。然後有模有樣的開始掐指,嘴中還念念有詞。

過了好久,也不掐指了,大概擺譜擺的差不多了,告訴家裏人:五行分金木水火土,我呢?就是五行缺火。人體有三把火,兩把在肩頭,一把在頭頂。

而我呢?其實有三把火的,隻是火的燃燒速度和別人不太一樣,太快了!所以隨著年齡的增長邪祟便開始能夠影響到我。然後就給了我一個解決辦法,給家裏請了個灶王爺,每日三柱清香供奉,灶王爺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東廚司命灶王府君”,負責管理各家的灶火,以灶火來助我避免被邪祟侵擾。

雖然不太信,但是方法還是挺管用的,談不上不倒黴了,但不至於威脅到生命了。

我也是常常就此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使其掉水溝踩香蕉皮!

後來因為念書到了大城市裏,被香蕉皮滑倒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但日子也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著。工作後,因為黴運纏身,工作也是換了一份又一份。

第一份工作是到一家小報社做編輯,做了半個多月,被曝出參與了某位劣質明星的複出炒作,對一切還蒙在鼓裏的我,站在空無一人的公司門前,上麵赫然被貼了兩張封條,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之前家裏老爺子寄過來的棉鞋還被我落在了公司,現在看來是取不出來了!

第二份工作是到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這次做了有十來天,老板的合夥人卷了老板的錢,拉著老板的小姨子跑路了!好吧!拉老板的小姨子跑路使我們幾個員工私下意象出來,隻能怪浙江皮革廠太出名了。但是合夥人卷錢跑路是真的,沒了資金,我們又散夥了,老板也去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