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白夜飛也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
樣激烈,就連本來預備好的詐錢言語,一時間都拋諸腦後……
“阿白!我要你一輩子記住我!”
軟玉溫香,再次擁抱過來,白夜飛短暫恍神,感受著懷中的溫度,嗅著她的
體香,還有常常在直播時聽到的甜美嗓音,都快忘了該提起借調資金的事,直到
導航突兀地響起。
“……前方五百米,北四環左轉!”
生硬的電子語音,白夜飛一下驚醒,卻迎來劇烈的震動。時速超過兩百公裏
的高價跑車,輕而易舉地撞穿了高架欄杆,失速衝出。
短暫的幾秒,刺耳的尖叫都模糊起來,白夜飛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整個
人仿佛飄上雲端,在極度的高速下,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了重量。
世界,迅速黯淡,歸於黑暗。
意識,有短暫的迷濛,不曉得過了多久,白夜飛聽到了那個聲音。
“……叫什麼名字?”
死板而嚴肅的聲音,隱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俯視,白夜飛對這聲音很熟悉
,更熟悉這聲音所代表的那一類人。每次自己喝到斷片,幹了不好啟齒的糊塗事
,清醒時就總會聽到他們的聲音。
“叫什麼名字?”
“……白夜飛。”
“幹什麼的?”
“CEO。”
“吸什麼歐?會說人話嗎?會的話,說人話!”
“遠天創投集團,首席執行官。”
“不就是一個公司總經理嗎?扯什麼彎彎繞繞的,你有話不能直接講?”
“我頭痛啊,阿Sir!”
意識不清,酒精似乎仍在作用,連本應強烈的痛楚,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
來,身體更多的感覺是麻痹,找不太到手腳,甚至不太好判斷傷勢嚴重與否。
向對麵喊了一聲,白夜飛的神智多清醒了幾分,身上的麻痹感少了些,能感
受到手腳,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帶鐵桌板的椅子上,手腳都戴著銬子,前頭隔著
一道厚實的鐵閘,有個人影坐在那裏,一縷暗光從他背後流泄,看輪廓是一個男
的……穿著製服。
確認了這個場景,白夜飛先是一陣心虛,懷疑是不是自己東窗事發,直接被
逮進局子裏?要不然,單憑著自己表麵的身份,斷不至於人還沒醒,直接就把銬
子都上了。
心慌之後,就是一陣安心,起碼自己是在局子裏,不是加護病房裏。以那樣
的高速,衝出國道護欄,摔足幾十米,這樣都能不死不殘,甚是連醫院都不用送
,這簡直就是奇跡!
“我……我要找律師。”腦裏發昏,白夜飛口齒不清,“還有,和我一起的
女孩……她怎麼了?”
“這輪不到你問!”對麵的聲音出奇冷漠,形成壓迫,“現在就隻問你,你
認罪嗎?”
白夜飛又是一驚,險些連冷汗都滴下來。對麵不分青紅皂白,也沒有解釋,
一上來就讓自己認罪,難道自己的底細當真暴露了?
透過前麵的暗光,隱約看見“爭取合作,寬大處理”八個字,白夜飛的冷汗
更是抑製不住,隻能強行硬撐,“我公司的律師來之前,我什麼也不會說。”
“沒有律師!”對麵莫名吹來一股冷風,幾乎可以凍碎人的心肺,“你認罪
嗎?”
“我要找律師!”怕暴露心虛,白夜飛一拍桌板,就想站起,卻被手銬鎖住
,起身不能,唯有先探對方底細,“你們是哪個分局?讓你們領導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