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裏初晨的陽光傾瀉在海麵上,給這孤零零的小島也撒上了一襲淡金色的薄紗,大片的銀杏林、楓樹林如同為小島織就成一件金色點綴的紅色霓裳。
海浪此起彼落,拍打著小島邊形狀各異的礁石,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在一處突出的礁石上,斜倚著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青衣男子,似乎正被那片耀眼的美麗所震撼著。陽光打在他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著頭,俊朗的麵容,透著自信與愜意,嘴角微翹,彎成一個優雅的弧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一手按在身邊一根魚竿上,姿勢自然而瀟灑,那樣優雅而充滿陽光,如一位策馬狩獵歸來的翩翩王子,吸引著無數思春少女的愛慕。
男子身後放著一柄長約三尺左右的素色劍,旁邊一個木桶,裏麵五六條尺把長的魚掙紮著,不時發出劈啪之聲,可惜他們再也無法回歸大海。
年輕的男子名叫李雲逸,在這座海島已經生活了整整兩年。此刻,他微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他並不屬於這裏,不屬於這座島,也不屬於這大海,甚至不屬於這片大陸。但是他並不後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的使命,他從未忘記,隻是現在對他而言,完成使命已經遠遠超出了想象和能力,甚至已成天方夜譚。
然而,他隻能將這暗藏在心裏,無處訴說。
李雲逸看著桶裏的魚,流露出一絲悲涼之色,這桶中掙紮的魚,是如此的像他自己,而這座島就是那個木桶,隻是他已經逐漸失去了掙紮的勇氣。他既無法逃出,也不知身歸何處。地平線是如此的遙遠,目下,隻能安於這海島。莫問歸期。
“雲逸哥哥,今天釣到幾條魚啦。”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少女的呼喊,李雲逸循聲望去,一位十八、九歲年紀的姑娘,與李雲逸一樣青色的衣衫,隻是多了幾分端莊秀麗,烏黑盤起的長發自然的垂下,而後分成兩縷隨微風飄蕩在那隆起的誘人青丘,鵝蛋形的小臉雪白嬌嫩,綻放如花的笑顏,可愛俏麗至極。
這個靚麗可人的小姑娘名叫謝妍,算起來應該是李雲逸的師姐,但因為年齡緣故,李雲逸也是當她做小妹妹的。
“喏—”李雲逸向一旁努了努嘴,輕笑道,“小師姐,你的收獲也不錯嘛。今天品嚐你的手藝如何?”
“哼—怎麼又是我呀,”謝妍撅起小嘴,“昨天是我做的啊......哼—再說了,你與英招哥哥都是後入師門的,你們倆都管我叫師姐。所以—你倆平時應該多幹點活,逗師姐開心才對,不是嘛?”謝妍說完仰起臉,得意的看著礁石上的李雲逸。
“你叫我倆哥哥還差不多,你這麼小,天天強調叫你師姐,不怕把你叫老了嘛。嘿嘿—”李雲逸嬉笑道。
“那我可不管,今天你得給我們做好吃的。嘻嘻—你知道那麼多好吃的做法,一定有很多好吃的還沒做。”謝妍略帶哀求地說道。
“那好吧,今天就滿足你一次,給你做一個風味烤魚,嘿嘿—哦,對了,教你做鹽巴的法子了,你平時沒有偷懶,有沒有存一些。”李雲逸麵帶寵溺之色,這個小丫頭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兩年前自己在海上昏迷漂流到這座島上,被在海邊撿貝殼的謝妍救下,否則現在墳頭草都得一米多高了,哦,不應該早成大海的肥料了。島上隻有五個人,除了他們倆,就是師尊、大師兄、英招,這三人無一例外都是不苟言談的,謝妍就是大家的開心果,不僅人漂亮聰慧,而且精通醫理,為人善良,時常去一百多裏外的青蓮島幫助窮人醫病,她在武道修為上也是極有天賦的,隻是對於這方麵不怎麼上心罷了。李雲逸偶爾會想如果在自己家鄉,遇到這樣的女孩子早就應該娶回家的。想到這裏,李雲逸不禁嘿嘿笑出聲來。
“雲逸哥哥,你怎麼啦,又在憋著什麼壞主意?”謝妍故意虎著小臉問道。
“沒有啦,我在想你這麼大的年齡,在我家應該談男朋友啦。嘿嘿—”李雲逸打個哈哈道。
“要死啦,要死啦。”對於“男女朋友”之類的詞,早在之前謝妍就已清楚它的含義,此刻聽來,也是羞的小臉通紅,撲上來就要使出必殺技。李雲逸猝不及防,握著魚竿的胳膊被掐中了,疼得齜牙咧嘴。
“哼哼—看你還敢不敢跟我耍貧嘴。”謝妍得意道,“我這師姐可不是白來的,我可是步入經脈七重已經兩年的宗師,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