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熱到爆炸!
黑灰破洞的舊棉絮瞬間點燃,周遭的幹草成了一片火海!
一股熱浪生生把李文才轟醒!
他蹦起三丈高,衝破了土坯房子的屋頂,掉在了半裏地外的綠洲水坑裏。
一股腦蕩入水中,身上呲呲冒著白泡泡,被一堆水草給繞了緊緊實實。
昏過去了!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燒的。
眼見此狀,水邊一位精致小巧的姑娘一躍而下,羅衣帶水,飄入水中。
她剛遊幾米就摸到了渾濁的水中四處漂浮的水草,她一個彎身,從錦緞腰帶中拔出鑲著寶石的精美匕首,破水的阻力,旋轉起來,將擋路的水草切成了黃綠色的碎末。
牛車的顛簸讓李文才睜開了眼睛。
好家夥,這次是在牛車上麵。
自從穿越到這白丘的綠洲小鎮,燒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被人撿到那是家常便飯。
關鍵它費衣服,每次都燒個精光。
要怪就怪胸口裏的一個小火球,隻要他睡著了球就著了。
還好,球不大,但是燒起來不得了。
李文才支起來往後一瞧,駕車的是個女孩的背影,衣服一看就是高檔貨。
“喂,你要帶我去哪?”
“等你說謝謝你再告訴你!”
姑娘一揚鞭子,牛來脾氣了,把他差點顛了出去。沒過多久,車子便進了白丘鎮。
李文才一看車上都是牛糞,又是氣,又是臭,又不敢睡覺!這家夥著起來可不比茅草,太味兒!
嘎,車子停下來了,摸頭一看,是個什麼【沫沫布莊】。
他剛要發飆,聽得姑娘在裏頭說話了!
“給車上那個叫花子弄套便宜的衣裳!”
李文才這才反應過來,嗯都燒完了,現在就是剩下一身牛糞了。
還想說不是叫花子,這段時間不就是風餐露宿、到處乞討過日子麼!?
無力反駁,簡直了!
布莊過來幾個男仆,將他用麻布包裹了扛進了內院,扔進了一個巨大的水缸。
謝謝啊,今天第二次入水,好在水是幹淨的。
看看水麵上漂浮著的帶味兒的油光,一臉的黑。
一條潔白的手帕遞了進來,“好好洗洗吧,洗完穿上那位好心的姑娘給你買的衣裳,廚房還有早上夥計們吃剩下的饅頭,到時候我給你拿兩個!”
真好看!
雖不及剛才那姑娘衣著華麗,但是能看出身上的衣裳也是很考究的,材質地道,針線活也好。
“想必你就是這布莊的老板.....娘!?”
“算是吧,”
“未必你叫沫沫?”
“對,我叫未沫,未必的未,沫沫的沫!”
這可比救他的姑娘溫柔太多了,人好看,心也好看。
李文才倒是不急不慢地洗了一個痛快澡。
旁邊兩個男仆,一個捧著衣服,一個端著饅頭!
哇,這是多好的待遇!
他第一次這麼神氣,感受感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來,給爺更衣!”
一堆衣服呼在了他的臉上!剛掀開衣服,兩個大饅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氣歸氣,這個情形下也隻能先穿上衣裳。
折騰好幾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兩隻大白麵饅頭當然不能浪費,李文才跑過去牆角撿起來就吃。
這饅頭估計比鎮上集市裏賣的都好!咬下去鬆軟,吃吃還有嚼勁兒!過癮!
剛準備塞第二個饅頭,他好像聽到有人在房裏說話!
“大人,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區區一個靳國的流亡太子卻能得到濮國宰相申堅刃申大人的賞識?”
“太子殿下,小人正是奉命前來邀請您前往濮國都城大定的!”
靳國?濮國?都城?李文才一聽饅頭都扔了!
這敢情好啊,能到大國的都城玩一玩轉一轉總比在這沙漠當中的白丘不是強百倍!
他這一嘟囔讓房裏的人聽到了,隨從踢門出來一把揪住了李文才的衣領給提溜了進去。
屋裏人不少,一個是相貌堂堂的什麼太子,還有一幫穿盔甲之人。
太子說話了,“你是什麼人?”
“他是一位姑娘搭救的乞丐,正好放在我們院子裏了!”
一看是未沫進門來了。
男子看看門口的饅頭,“拿起饅頭給我滾!”
可能習慣了鎮上的人這樣對他,李文才倒也不生氣,反倒打起了小主意。
“小人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既能碰到太子殿下那一定是天生的緣分,小人願伴在您左右一同前往什麼國的都城!”
機靈數他,撲通跪下了。未沫一看,心軟了。
“哥哥,看他也還機靈你就帶在身邊吧!”
男人揮了揮手,算是默認了。未沫扶著他出了房間。
到了布莊的前廳,李文才這才開了眼!先前是被稀裏糊塗包著進來的,未曾想到這布莊還這麼大,到處都掛著漂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