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淡淡的說著,雖然已經決定接受現實,不過看他的樣子還是相當落寞。
杜姆眼神閃爍了一陣,老對手們分崩離析本來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可是聽到蘇珊的選擇,曾經和美豔的隱形女有過一段交往的毀滅博士怎麼也愉快不起來。
在感情這件事上,兩位智慧超群的博士難得有了同一個頭銜,那就是“失敗者”,如果需要加上一些形容詞作為注解,那還可以用“可悲的”或“可憐的”之類的詞做為前綴。
“搬走了?你就坐在這裏看著她越來越遠,從來沒有想過靠自己的努力改變生活?”
半是出於不滿,半是故意而為,杜姆的語氣多少有些尖銳。
被他戳到痛處,裏德不免有些氣餒。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能怎麼辦?”他攤開雙手歎了口氣。“難道我要像個輸紅眼的賭徒一樣去和那個人打一架,或者跪下來懇求蘇珊不要離開?那不是我。”
聽著這種喪氣話,杜姆從內心深處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沒有再理裏德,大模大樣的坐下來,從沙發邊的茶幾上拿起強尼私藏的美酒,又找了兩個杯子把它們分別倒到六七分滿的程度。
裏德接過杜姆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渾然不覺作為主人的優勢地位正在悄悄逆轉。
杜姆隻是淺淺的抿了一下杯沿,談了談大學舊事然後貌似無意談起自己的經曆。
“神盾局的監獄是個奇妙的地方,密封囚室裏沒有電力,牆體結構中也沒有金屬成分,狹小的房間常常讓我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正住在陰森寂靜的中世紀古堡裏,在那裏我反省了我的前半生,雖然它們大都是些蠢事,不過回頭再看時可以讓我吸取很多以往沒有察覺的東西,在那裏我做了一個決定,我打算接下來這麼安排我的人生。”
“是什麼?”裏德不禁問道,同時杜姆又給他倒滿一杯,這次杯子裏的酒有了七八分滿。
“當我回顧以前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前半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東西,權力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力量也不過是我完成夢想的工具,真正值得珍惜的卻被我不小心放棄了,而且沒辦法再彌補,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如果有機會出來的話,我要讓我的後半生過得更有意義……我打算離開地球,乘坐外星貿易飛船去他們的星球上生活一段時間,或者到更遙遠的地方,總之永遠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裏德咂了咂嘴,明白杜姆意有所指,由於蘇珊就要離開,他也有些相似的感觸,所以內心不免產生了共鳴。
這讓他又灌了自己一杯。
有了同樣的感受,兩個人放下以前的衝突越聊越投機,話題逐漸朝著杜姆希望的方向滑去,裏德本來已經做出的決定被一再撩撥之後,慢慢的又有些猶豫。
“我記得很早以前蘇珊曾經和你很要好,當時你怎麼會忍心拒絕她?”其間杜姆似是隨意問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裏德完全忘了防備。
“呃,我不知道。”神奇先生打了個酒嗝,他不是美國隊長,橡皮人體質不能免疫酒精。
“我知道蘇珊的意思,可我不像強尼他們,根本說不出肉麻的話,我以為時間在我這一邊……沒想到……”
談到這裏,裏德無限悔恨。
杜姆搖了搖頭,放下自己的杯子,再次給裏德加滿酒漿。
“你一點都沒變,還是大學裏那個書呆。**情會讓人軟弱,你應該鼓起勇氣,爭取自己應得的,大膽告訴她你的真實想法,你不隻想約她出來,還想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什麼?”醉意上頭的人多少有些遲鈍。
“抱住她,親吻她,然後……”杜姆聲音越說越小,臉上微笑,眼睛冷得像把利劍。
不過他剛一說出那個詞,裏德立刻把頭搖得像拚命晃動的手鼓一樣。
“不可能,我做不到!”
“拜托,試一下有什麼,我隻想回報你的幫助,難道你要讓我帶著遺憾離開地球,自己在悔恨裏走完下半生嗎?你是健康的成年人,說這種話有什麼丟臉的,如果連試都不敢試,還怎麼挽回蘇珊的心?”杜姆翹起腿,居高臨下的乜視對方,心裏越來越不耐煩,語氣卻更加殷切熱烈。
沒有了力量,他還有智慧,總要在抽身離開之前給這幾個人製造點麻煩才甘心。
不管最後誰倒楣,杜姆總是遂了心願。
在他的鼓動下,裏德漸漸壯起膽子。
“不用馬上找蘇珊,你可以把我當成她,我們先演練一下,然後再大膽告訴她你真實的想法!”杜姆不斷煽動。
“好吧,你說得對,我要告訴蘇珊我的想法!”裏德也站了起來,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重複杜姆的話。
然後他真的說了幾句,雖然辭不達意而且斷斷續續的,杜姆還是適時給了他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