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癟少年：“……”
白袍老者：“……”
那幹癟少年對顧凡塵正要升起的感激與崇拜，就這樣被硬生生卡住，停頓了半晌那幹癟少年還是鼓起勇氣，委屈巴巴的說道：“敢問這位兄台姓甚名誰？”
“姓顧名凡塵，別打岔快給錢。”美其名曰保護費，那白袍老者嘴角微微抽搐，“這小子……”
幹癟少年又蜷縮在了地上，眼圈微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顧凡塵看著那少年欲哭的神情，雙眼微眯，“你就如此懦弱，未曾想過反抗。”
幹癟少年終是未能忍住，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兩人皆是沉默，顧凡塵眼中沒有半點不屑與對懦弱的嘲諷，可也未曾出現過絲毫憐憫。
“命是你自己爭來的，我沒有資格評判你，但要記住不讓惡徒付出代價，他們就會讓你付出代價，我能救你一時，不能救你一世。”顧凡塵神情嚴肅，他不指望憑著幾句話便讓麵前的少年變得堅強，如今的性格是過往的映照，這少年受過的苦，應該不比自己小上多少，“你手的布袋裏裝了不少銀子吧，要去做甚？”
“買，買藥，給我娘治病…我，我不能給你。”嗚咽中用盡全力護住布袋，顧凡塵就這樣站在原地，這便是一座城的一角，陰暗的一角。
顧凡塵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的將方才打劫而來的不義…咳咳仗義之財，給了幹癟少年一部分，淡淡開口：“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曉未來是否成為惡人，但善惡的標準取決於自身的強大。”
放下一句話後，顧凡塵便頭也不回的向著外麵的街道走去，〖明日那群人又會找上這孩子，將今日所賜如數奉還。〗淮老語氣有些複雜，正如顧凡塵所說，他沒有評判對錯的準繩，也無資格去評判他人，是對是錯隻看那少年。
“哎，日後再見與我無關。”顧凡塵麵上無喜無憂，隻是淡淡開口。
〖那你今日，為何去救？〗淮老不禁有些疑惑，“嘿嘿…”顧凡塵嘿嘿一笑抖了抖口袋裏的銅錢。
淮老：“……”
剛拐出巷子，踏在耀陽街上依舊沒什麼人，正打算向著牧城第一鐵匠鋪行去，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攔住了顧凡塵的去路，“額，這位小友可是姓顧啊？”
顧凡塵仰著頭，看著那張笑嗬嗬的麵龐，不禁有些疑惑。這白袍老者是新麵孔，相比城中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多了些許仙風道骨的韻味。
“你是何人？”
“嗬嗬，老夫乃是子華山一介散修，見小友神良心靜，乃是大善之子，可願隨老夫去山中修行，參悟大道。”那老者單手拂過長須，擺出一副清高的神情。
〖哎…〗忽然淮老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出現，顧凡塵愣了愣，一邊敷衍老者心中詢問，“老淮，你歎什麼？”
〖嘖嘖嘖，勸上你一句別信那糟老頭子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瞎扯。〗淮老好似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古怪起來，〖咳咳，雖他手上有寫寶貝……你可勿要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這一句話說罷，顧凡塵就隻聽到寶貝二字，眼睛滋溜溜亂轉，讓那老者生出一絲不妙之感，“咳咳，那個…大師啊，我家有牽掛著實是脫不開身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