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無限明媚,帶著淡淡的憂傷。
淺夏失魂落魄的走出醫院,或許真的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淺夏對著高澤病房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高澤,對不起。
靠近的那麼故意,傷害的那麼徹底。
終究不知遂了誰的心願,也不知真相到底在哪裏?唯一的解脫,便是頭也不回的離去。
這是唯一解開迷局的活棋。
冰山打了電話給淺夏,淺夏猶豫要不要接,既然要離開,便消失的徹底最好。冰山似乎非打通不可,手機不斷的叫囂,淺夏索Xing關了機,把手
機扔進了垃圾桶。
薄嚴,高澤,劉倩,蘇莫……,一切都會變成過去。是的,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一如當年在育幼院受盡欺淩,她還是可以好好的長大,盡
管過程艱苦,終究都會過去的。
秋天的楓葉,開始轉紅,一點點染上了鮮紅的顏色。淺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接下來該去哪裏?該如何離開,這個難舍又必須舍棄,難忘
又必須忘記的地方?
手中的機票和支票,被捏的皺巴巴的,威尼斯,多麼遙遠的地方,是不是到了那裏,就真的徹底的和過去一刀兩斷了?淺夏冷笑,伸手把它們
撕的粉碎,手一揚,便洋洋灑灑的飄落,一如初次見麵,冰涼的夜空漂浮的柳絮。
決絕,又纏綿。
為了能不讓任何人找到自己,淺夏選擇了最不容易讓人尋覓蹤跡的汽車,買好了車票。淺夏決定去一趟學校的花店,緬懷最後留在腦海的記憶
,唯獨這個別人搶不走,也抹不掉。每每回憶,心口總會重新撕裂,疼痛難忍。
花店的老板依舊拿她當做朋友,毫不客氣的指示她幫忙,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神情,你堅強獨立,卻不想有一天,你的
絕望會寫在臉上。你們年輕人啊,總是會將永遠掛在嘴邊,遇到挫折便把誓言拋諸腦後,築起一道圍牆,隻記得保護自己。等到臨了,後悔卻又
不敢說出來,有人稱這個為愛情。可是愛情哪裏是這般殘忍痛苦,愛情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不圖所求,全力付出。”
淺夏仔細琢磨著花店老板的言辭,可惜身不由己時,心在哪裏,便早就不重要了。淺夏坐在花店老板的對麵,擇著百合花枝上麵枯黃的葉片,
“其實,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這裏的一切,或將成為我的記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育幼院,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想
拜托您一點事,不知道會不會麻煩你?”
老板神情始終淡然,似乎一早便料到,起身把整理好的百合放進了透明的玻璃瓶裏,“育幼院的事,你放心,我會照看好。倒是你,自己要保
重。去哪裏都不要緊,記得要常回來看看。”
淺夏終究沒能說出,再也不會回來這樣訣別的話,或許淺夏心裏也未曾真的決定,永遠都不回這座海濱城市。隻是現下,不得不離開。淺夏把
一張銀行卡交給了老板,又說了一會話,便匆匆離開了花店。
夜裏兩點的汽車,現在還有很充裕的時間,隻是不能回去收拾東西了,一旦回去,或許會遇到什麼事,便走不了。淺夏漫無目的遊蕩在熟悉的
歐大,笑笑要是知道她要走,會不會哭著叫她留下來?想到這裏,淺夏至少在心裏有個安慰,還有人,是真的在意她的。
走到那片櫻花樹下,原本翠綠的葉子早就枯黃,原是該凋謝的季節,倒也沒那麼難過了。眼前突然壓下一片陰影,淺夏一抬頭,正是一襲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