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出世這麼大的事情,已然在修仙界中引起了轟動。
正道中人眾說紛紜,各種說法不絕於縷。
蘇渺渺最近看的通訊簡上各種消息都有,可謂是人心惶惶。
聖殿來人,無疑是給大家打了一個定心丸。
宗門內嚴陣以待,刑堂的人已然將周圍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前往洗劍池,蘇渺渺輕車熟路的在隱蔽的角落裏變換成了貓型。
一隻黑白色相間的小布偶貓極為靈活的從拐角處繞了過去。
樹木輕輕一顫,仿佛有動靜。
刑堂的人扭頭看去,隻看到被風拂過的樹葉。
什麼都沒有。
一身白衣如雪。
為首那人在眾人簇擁下,緩緩前往洗劍池。
碧波如洗,深不見底。
在池水的不遠處,便是滔滔的瀑布。
無盡的湖光山色。
一身白衣的大師兄風清寒昂然與之並立。
“祭司大人,此次前來,還是要在這裏拜見?”
獨孤金蟬恍若一尊冰雕一般,薄唇微微抿著,透著十足的冷淡與千裏之外他。
就是一塊兒凍結了千年的寒冰。
觸之即死。
這就是聖殿的祭司,獨孤金蟬。
傳聞中,他清冷孤傲,不問世事,金蟬之身不滅,手眼通天無盡。
傳聞,死在他劍下的人會聽到一聲蟬鳴,那聲蟬鳴隻在人之死時才會出現,卻無人知道是否是真實的。
隻因為,沒有人能夠在他的劍下存活。
傳聞中,他的修為已經接近飛升,隻是遲遲沒有飛升。
有人說,隻要他想飛升,那麼他便能破碎虛空而去。
蘇渺渺遠遠看著獨孤金蟬,獸類的警覺在告訴她,這個人十分危險。
“畢竟是玄武神殿的守護神前輩。”
“雖然神殿早就毀滅,然而我等侍奉神殿,自然要有應有的尊敬。”
遠處的草叢裏,蘇渺渺微微睜大了眼睛,那隻綠色的老烏龜原來不僅僅是烏龜,赫然是曾經神殿的守護神,玄武。
隻是現在並未有屹立的神殿,怎麼會在太極宗裏有曾經的守護神呢?
風清寒淡淡道:“神殿已毀,神殿核心已經上交,你們便是討好於他,也不會再有任何好處了。”
獨孤金蟬看向風清寒,“我等是為了神殿。”
“饒是為了其它,也隻是為心中敬畏罷了,並非別有用心。”
他恭恭敬敬的立在水池邊,朗聲道:“獨孤金蟬前來拜見前輩。”
清澈的湖水緩緩波動,水麵分開,從水裏慢慢的升起來一隻綠色的烏龜。
那烏龜十分巨大,龜殼上滿是古樸的青苔。
他慢吞吞的說,“你……”
“來……”
“幹……”
“嘛……?”
獨孤金蟬似是早就習慣玄武慢吞吞的說話,輕聲道:“我奉聖主命令,前來神殿查看。是以特意前來拜見前輩。”
“來……的……很……好……”
“下……次……別……來……了……”
玄武的聲音十分緩慢,幾乎要耗盡所有力氣。
蘇渺渺聽的都直打哈欠,獨孤金蟬卻不慌不忙,繼續極為耐心的等它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
這才道:“聖主想要我來問一問,可否有其它神殿的消息。”
老烏龜翻了個白眼兒,慢吞吞的說,“人……要……知……足……”
“沒……有……”
蘇渺渺這才知曉,也許神殿的消息便是老烏龜透露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前輩了,改日再來拜訪。”
劍光飛速閃過,眾人禦劍,前往神殿。
自天地之間,神殿昂然屹立,透著一股傲然天下的巍峨。
這座神殿自打誕生之日起,便驚天動地。
當出世之時,天色昏暗了足足一個時辰。
這是天地間最原始的力量。
如今,神殿佇立在天地之間,比太極宗最高的山峰還要高。
恍若連通天地,深不可測。
劍光向著神殿而去。
水池邊恢複了清淨。
草叢裏微微有了一絲動靜。
一節毛茸茸的尾巴在草叢裏立了起來,慢悠悠地逼近了。
老烏龜抬頭,慢吞吞的說,“你……又……來……啦……”
他說的很慢,蘇渺渺出來的也很慢。
身為一隻小貓咪,她足夠的警覺,確認沒有人留在這裏,這才慢吞吞的踱步出來。
小貓咪走起路來十分驕傲,優雅淡然。
老烏龜看著它,笑眯眯地說:“獸……形……好……看……”
蘇渺渺“喵”了一聲,十分讚同。
隻是身為獸形,卻不能說話。
一道光閃過,蘇渺渺變成人形,她蹲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原來老爺爺竟然是神殿的守護者。”
老龜慢吞吞的說,“曾……經……是……”
蘇苗苗有些不太明白。
她輕聲說:
“現在呢?”
“當……然……現……在……也……是……”
蘇渺渺詢問神殿的事情,它說,它不知道。它守護的聖殿已經毀了,它來這裏安度晚年。
誰又能苛責一個想要安度晚年的長輩呢?
老烏龜打了一個哈欠,十分困頓的往水池下麵沉去。
“他……身……上……有……你……的……味……道……”
這一次,蘇渺渺將玄武的話聽完整了。
想到上一次它似乎沒有說完的話,蘇渺渺恍然大悟:
竟然是如此!
原來在賭場的時候,烏龜就已經提示了她,二師兄已經被魔宗的少主操控了。
水麵歸於平靜。
蘇渺渺的腦袋裏更多了許多疑問,她總覺得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
現在隻有前往神殿,也許才能找到答案。
這一次,蘇渺渺沒有悄咪咪的墜在後麵,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是的,她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
在她完成神殿的考驗之後,她已經成為了神殿的一分子,去神殿跟回家一樣,極為輕鬆。
隨著蘇渺渺越來越接近神殿,她手鏈上的小泥巴歡快的跳起來。
“我又回到了這裏,這裏可是我出生的地方啊。”
蘇渺渺一個白眼兒:“身為一個小泥巴,哪裏都能活著。”
“你不懂,這就是我的根。”
它有些不滿的說,“為什麼你不住在這裏?你已經是神殿的人了。”
蘇渺渺的眼神裏有些深沉,“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