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牙隻道:“並無證據,但小甲作為最後一個見到左副將的人,也算人證,他隻說是當年見過桃娘,並篤定就是她買了消息,所以那日一見,才十分震驚。”
“為何早不敢說,偏偏此刻認了?”錦苑蹙眉,此番在外頭,鬱連崢倒也恪守著君臣本分,一路上並未有任何越規矩的行為。
聽著錦苑問話,倒也算是沉默的跟著,並未插話。
這一邊的陳司牙聽罷她的疑問,也隻是略略皺眉:“起先倒是問的很緊,他隻說是,無論說與不說都是死路一條,後來手段狠了些,大約人都是怕死的,所以認了。”
他說完,便又恭敬的繼續解釋:“殿下,您想,這桃娘若真如小甲所說是桃心閣的殺手,那小甲起先不敢說是正常的,不然的話確實有性命之憂,但現在察覺事情鬧大了,不說也活不了,倒不如賭一把。”
陳司牙說的也很有道理,錦苑聽罷,便沒有立刻回話。
幾個人從大堂往後,走過陰暗狹窄的地下通道,便順著階梯往大牢內去。
路上,陳司牙便是三番五次的道:“殿下,這地方髒,您要不別去了,我叫人給小甲提上來。”
錦苑卻隻是擺手。
這尋常的地牢雖然陰暗恐怖,但並未叫她覺得驚慌恐懼,索性也不曾真的往心裏麵放。
隻一路往前,穿過兩處拐角,到了深處隻覺得鼻翼間嗅到的都是陰沉發黴的味道,這才緩下步子:“到了?”
陳司牙在前方領路,便也轉過身,指著最裏麵一間道:“就是這裏。”
看來刑部將小甲看的挺重,這附近便是空無一人,值守森嚴,小甲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
外麵便是有想接應的人也進不來。
見此,錦苑隻揮了揮手,示意一眾人退下。
陳司牙自然不肯:“殿下,屬下不敢留您一人與那重犯在一起。”
她搖搖頭:“無妨,關在鐵門裏的人總不能自己跳了出來。”
說罷也無再多言,徑直往前走去。
既然殿下都開了口,其餘的人自然不敢再多說,尤其現在人多,鬱連崢便是心中有什麼想法,明麵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的視線倒是從頭至尾一直跟在了錦苑的身後,一邊的陳司牙一顆心也是懸了起來,刑部是他的地盤,殿下在這裏出了事,自己自然是難逃其咎的。
不過想了這些,又往鬱連崢麵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
好似若有所思。
看著錦苑走到門前去,陳司牙才壓低了聲音對鬱連崢道:“我聽說你三番五次的和王上求親,這門婚事都還沒成?”
鬱連崢瞧了他一眼,想起兩人打小還曾跟過一個老師,便忍不住皺眉:“你從哪知道的?”
“大家都知道。”陳司牙倒是沒否認,又道:“殿下可是推過你的婚,你就那麼中意她?我總覺得你這種人不愛當駙馬的,那可不是好受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