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中規中矩,倒也沒什麼把柄能叫錦苑拿捏。
她現在便也不確定這事兒究竟該不該問,但機不可失,耽擱下去,這事兒便就被陳也搶了先,於是還是開口:“合陽城內,有個你的親戚,這段時日恐怕也是承蒙你的照拂?”
這話一說,王公公的臉色就變了,倒是李文衍不管這些事,已經在一邊兀自又挽起了劍花,旁的公公倒是一個勁的再次鼓掌喊好。
“是有一個。”冬日裏寒風入骨的天氣,王公公額上的汗卻都迷了眼睛。
錦苑便隻是笑了一下,寬慰道:“不必慌張,我也沒什麼要問,隻是有間小事,沒明白。”
說罷,垂眸看向王公公,輕聲道:“你那個親戚,小甲,當年是從邊塞的軍營裏犯了事被逐出去的吧?”
“殿下!”王公公雖然不清楚錦苑問他做什麼,但估摸著這事就不太簡單,畢竟一上來就是問到小甲過去犯的錯,這會兒隻好將態度放到最低,半個身子幾乎弓到了地上。
錦苑也沒有去叫他放鬆,反而繼續逼迫道:“當年,他為什麼被驅逐?”
說是因為左副將一事消息報告的不及時,但事實如何,錦苑想從王公公口中聽到不一樣的話。
若是有遮掩,便隻證明這事有蹊蹺罷了。
但最終,王公公卻什麼都沒隱瞞,竟然將當年左副將的事如實說出,還深深的替他惋惜了一把,最後又解釋道:“這小甲自打那件事後,心裏一直過意不去,便沉浸在過去,總是走不出來,整個人消極的很。”
每日裏買醉賭錢,確實和王公公所說一致,而且他說話的這番話,便恰好是證明小甲並沒有背叛左副將,反倒是一時疏忽大意,最終釀成慘案,索性,才自暴自棄走不出來。
這一切都成了一個閉環,根本沒有任何值得讓人去追究或者懷疑的地方。
錦苑聽罷,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王公公倒是還規矩的等在原地,似乎還在等著錦苑說點啥。
隻是話問到這裏,她也著實沒話好說,便隻是揮了揮手,叫王公公退下。
這麵,便又轉向李文衍。
他見了錦苑神色凝重,倒是有些奇怪:“你往前來都是興高采烈的,總是有什麼要求,怎麼這次便隻是來問問太監的事?”
李文衍方才似乎並沒有在意兩人說的那些話,隻是瞧了錦苑一眼,總覺得這個妹妹如今變化喜人。
他腦中不僅又想起了太後的囑咐:“說到底,你也差不多該尋個合適的人家了。”
大概李文衍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王上,竟然屈尊降貴到如今要給人做媒婆的份上。
關鍵在於,錦苑顯然還不買他的帳。
隻是搖搖頭,看著便是有心事的模樣:“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同意,鬱將軍的事你可別摻和了。”
“可他前兩日還給我說了這事,尚書那邊也很積極,我看,這麼好的事也不好尋,你雖貴為公主殿下,但是尋個滿意的也不容易,鬱將軍年輕英俊,戰功傍身,家底尊貴又清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