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海市武校開立二十五年隻收孤兒。張淩滄在這裏生活了十九年,然後參軍入伍,二十四歲複員回來做了武術教員。
老院長王建軍今年已經六十七歲,梳著花白大背頭,黑色翻領的夾克衫,藏青色滌綸長褲,標準的老幹部行頭,每天早晚堅持點名,防止學壞的孤兒在外夜不歸宿為非作歹。
今天早上又有兩個十七歲少年沒有回來,王建軍還從他們的宿舍裏搜到了管製刀具,指虎,還有利群香煙。老院長十分痛心。
張淩滄陪著王建軍在孤兒院門前等待,七點多的時候兩個叛逆少年終於有說有笑的回來,抬眼見了武術教員和老院長,臉色就開始不自然。
“晚上又在網吧通宵麼?”張淩滄身形剽悍,麵頰帥氣硬朗,一年四季的圓寸發型就像大頭針一樣堅挺。
“關你什麼事?”兩個叛逆少年一個叫米超,一個叫王海。各自留著披肩長發,還染上了紅黃藍綠等顏色。
老院長王建軍恨鐵不成鋼道:“自甘墮落,給我去紮半小時馬步!”
米超撓了撓臉上的痤瘡,嗤之以鼻:“老東西,小心我告你體罰!”
王海也道:“我倆再過半月就滿十六周歲,再也不用聽你叨叨叨了。”
張淩滄皺起了眉頭:“你也說還差半月,在沒到年齡前就得服孤兒院的管,就得聽王院長的話。”
“要是我們不聽呢?”米超與王海年輕氣盛一點就著,紛紛上前用胸膛頂著張淩滄。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王建軍在一旁伸手勸架,苦口婆心,不料米超拿住老人家手腕關節,反向一扭輕輕一推,老院長狂退兩步一跟鬥跌倒。
張淩滄急忙扶起王建軍,在院裏做早操的孤兒們看到這一幕一擁而上,指著罵米超他們沒有禮貌。
王海怒視眾人:“有本事來打我啊!”
“誰來弄死誰!”米超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匕首,明晃晃的刃口在晨曦下閃著寒光。
張淩滄一個箭步上前飛踢,米超刀尖朝下紮他小腿。
不料張淩滄這一腳是虛招,下一秒騰空轉身鞭腿,啪的一聲,彈簧匕首落在十米開外,米超右手腕子脫臼,疼得上躥下跳,咬著牙關低吼,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圍觀孤兒們齊聲叫好,又衝米超噓聲陣陣:“趕緊投降認輸吧你。”
米超最恨被人輕視,自覺顏麵掃地,如果將來還想在道上混,今天非得打出個狠勁來不可,於是左手又從口袋裏摸出一柄彈簧匕首。
“你藏那麼多刀幹什麼?院裏教你們武術是這麼用的?”張淩滄呼吸粗重,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把刀收回去,給院長道歉!”
“我沒錯,憑什麼道歉?有本事弄死我!”米超大叫著朝張淩滄斜劈一刀。
張淩滄雙腳一錯扭身避開,右手手背扇了米超一個耳光,米超轉身用刀劃了個叉,出手盡了全力,分明就是要殺張淩滄。
張淩滄讓院裏的小輩走遠一點,與米超拉開距離,轉著半圈型的圈對峙。
“張老師接槍。”一名男生扔出了手中的木柄紅櫻槍,槍頭是鈍的,沒有開刃。
張淩滄反應迅速,伸手接槍卻沒有握著,而是借力打力,把長槍甩向了米超。
米超出刀格擋,電光火石間張淩滄上前扭他左手,分筋錯骨,然後抬腿踢他膝蓋窩。
前後也就三秒鍾光景,米超就跪在了王建軍老院長麵前,張淩滄抓著他的長毛往地上連撞三下,算是磕了頭。
米超氣得哇哇大哭,叫囂著讓張淩滄小心點,總有一天讓他死。
張淩滄當兵的時候恐怖分子都不怵,哪會把這種話放心上。沒收了兩個叛逆少年的管製刀具,恢複了他們的關節,把兩人關在禁閉室裏寫檢討。
“我要告你非法拘禁!”米超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