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馭雷號”和“查理號”是一個標準的側舷對射的態勢,雙方的側舷炮,幾乎同時開火了。
距離甚近,“馭雷號”和“查理號”的炮彈都沒有落空,而且,巧的很,都擊中了同一個要害部位——輪機艙。
造成的後果,則大異其趣。
“馭雷號”的輪機艙,有所謂“穹甲”——中間平、兩邊斜的穹麵裝甲——之保護,中間的平甲,在水線之上,兩邊的斜甲,則一直落到水線下四英尺處,“查理號”的炮彈,擊穿“馭雷號”的船殼後,即為斜甲所阻,無法進一步深入了。
事實上,即便“查理號”側舷炮的口徑足夠的大,也很難擊穿“馭雷號”的斜甲——除了厚度,斜麵還可以消除一部分炮彈的動能,除非,炮彈的角度,剛剛好同這個斜麵成九十度角。
退一萬步,即便炮彈擊穿了斜甲,可是,依舊無法傷及“馭雷號”的輪機艙——斜甲和輪機艙之間,還有煤艙,厚實的煤堆,也是對輪機艙的一個很好的屏護。
另外,這個部位,同軍艦的其他部位,是彼此隔絕的,湧入的海水,不會蔓流到其他部位。
所以,“查理號”的這一炮,雖然命中了“馭雷號”的“要害”,可是,除了給“馭雷號”的船殼留下一個不大的破洞,並引起少量進水之外,未能對“馭雷號”造成其他任何實質性傷害。
相反,“馭雷號”擊中“查理號”的一炮,卻是致命的。
炮彈擊破船殼,穿過機械室,鑽進了輪機艙,正正擊中了“查理號”的那台臥式複合式蒸汽機。
蒸汽機迸裂開來,各種零件如子彈般在蒸汽彌漫的艙室內激射,“查理號”就像一個重度肺癆病人那樣,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踉踉蹌蹌的掙紮了幾步,然後,一頭栽倒在地,再也走不動了。
“查理號”艦長收到發動機“已不可修複”的報告之後,未做更多的猶豫,下令:
掛白旗!投降!
這是一個很意外的情況,一度叫我方有些手足無措,並影響了對“雲雀號”和“阿黛爾號”的追擊。
不過,人家的白旗已經掛出來了,沒有不接受投降的道理。
對“查理號”的攻擊停止了。
“馭雷號”打出旗號,命令“查理號”就地下錨,並封閉所有火炮火門。
“查理號”一切照辦。
經過和友艦的緊急磋商,“射聲號”管帶兼“右隊”指揮官愛德華做出決定:
第一,放棄對“雲雀號”和“阿黛爾號”的追擊。
對“雲雀號”和“阿黛爾號”的追擊的最佳時機已經錯過了,真要追,應該還是能夠追的上,不過,那就不是一、兩個時的事情了——花上一、兩的也不稀奇。
負責追擊的軍艦,將肯定無法參與蘇竇山東側海域的戰鬥。
“雲雀號”、“阿黛爾號”不過是兩隻噸位的炮艦,撿起芝麻,丟了西瓜,可不是生意經。
第二,留下標準巡洋艦“超海號”、炮艦“揚武號”,負責監控“查理號”,並辦理受降。
餘者“射聲號”以下,盡快趕赴蘇竇山東側海域,參與對“北京—東京”艦隊第一分艦隊的合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