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2 / 2)

操縱朝政,“賄遺珍寶,四麵而至”,甚至,裂土分茅,封公封侯,都不在話下了!

楊義終於心動了。

一來,法軍兵力雄厚,楊義認為,法國必勝,清國必敗,嗣德王這張寶座,十有八九,是保不住的了,“主仆情分”再厚,也不必替“主”陪葬啊。

二來,對他來,阮景祥的新要求,風險較低而收益奇高——

聖上如果“馬上風”掛掉了,進貢春藥的人,當然是有責任的,不過,第一,這畢竟是“無心之失”,不能等同於“謀弑”;第二,這個春藥,畢竟不是俺進貢的,俺頂多隻是個“中間人”嘛!

再者了,瑞國公繼位之後,誰還會來追究俺這個“定策功臣”的責任呢?

收益呢?

“操縱朝政”、“裂土分茅”——

哎喲我滴神啊!

“巨額酬金”神馬的,都不算什麼了!——大權在握,金子、銀子還不是滾滾而來?

那句話咋的,哦,“賄遺珍寶,四麵而至”!

好!這個險,值得冒!

就這樣,武光青進了宮,“赤灶丸”進了嗣德王的肚子。

胡威的“入夥”,也是楊義拉進來的。

楊義和胡威的關係,本來就很好,他私下底對胡威:

聖上的身子骨兒,是一不如一了,唉!真叫人擔心啊!萬一有“不諱之事”,將軍手握重兵,何去何從呢?

這……

楊義:瑞國公是聖上唯一的養子,本就該承繼大統的,且聰睿仁孝,下人都是曉得的!還有,這個……嗯,“國賴長君”!如果將軍擁立瑞國公繼位,就是……“定策首功”!新君登基之後,將軍除了“讚襄政務”之外,我看,做個“首輔”——勤政殿大學士,都是應該的!

啊?

胡威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躊躇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

呃,那……我們該如何“擁立”瑞國公呢?

楊義: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便定下了“大事一出,即傳應和公、太平公等親富宗室、重臣入宮,緊接著關閉宮門,隔絕內外,決疑定策”之“大計”。

楊義,他和胡威謀定之後,通知了阮景祥方麵,不過,這些事情——包括進貢“赤灶丸”在內,瑞國公都沒有直接參與;富浪沙那邊兒,應該有人直接和瑞國公聯係,至於怎麼聯係的,“赤灶丸”的來曆、他和胡威的“大計”,瑞國公又知道多少,就真的不好了。

這份口供,反複勘磨而來,應該是可信的——楊義明顯不會將什麼罪責都自個兒扛了下來,拚得一身剮,也要替瑞國公和一眾親法宗室、大臣開脫,之前的熬刑,是為了替他自己開脫,保他自己的性命。

不過,對於這份口供,有人滿意,乃至如釋重負,有人卻不大滿意。

滿意的是阮知方,不滿意的是唐景崧。

唐景崧的計劃,是將這個案子往“謀弑”上頭扯,借此興起大獄,將越南宗室、政府中親法的勢力,一網打盡——“矯詔”雖然也算“大逆”,但遠不及“謀弑”來的嚴重,未必可據此借此興起大獄,瓜連蔓抄,“一網打盡”。

更何況,這個“矯詔”,嚴格起來,隻是楊義和瑞國公兩個人的事兒,連奉詔入宮的應和公、太平公等人,都可以是上了楊義和瑞國公的當呢?

謀弑——

唉,照楊義的供詞,這個“謀弑”,除了他自個兒,隻能扯上法國人和阮景祥、善娘等“春水社”的人——連胡威都不一定扯得上呢!

這,意思就不大了。

法國主使謀殺越南國王,如果坐實了,國際輿論自然大大不利於法國,可是,阮景祥、善娘不到案,單憑楊義的一麵之詞,是沒有法子“坐實”的,中國拿法國主使謀殺越南國王做文章,法國是絕不會承認的,反會“屈打成招”、“純屬汙蔑”雲雲,在國際輿論戰上,中國不見得能占法國多少便宜。

而在中國打敗法國之前,阮景祥、善娘在法軍庇護之下,是到不了案的。

咋辦呢?

繼續“勘磨”楊義,逼他攀誣瑞國公?

或者,直接“勘磨”瑞國公,叫他自承“謀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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