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還真是個變態玩意兒!(1 / 2)

“這個選將的思路,”施羅德道,“確實很有些奇怪,我以為,原因大致如下——”

頓一頓,“擇定遠征軍陸、海統帥人選之時,升龍戰役剛剛過去沒多久,彼時,法方普遍認為,中國將乘勝南下,甚至直搗西貢,交趾支那總督府方麵尤持這種觀點,西貢兵力單薄,遭逢新敗,那段時間,用‘一夕數驚’來形容,並不為過。”

再一頓,“彼時的法方,就是一個‘防守’的心態,就算‘進攻’,也是‘反攻’——得先防住了,才談得上進攻,因此,考慮遠東第一軍軍長人選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往擅長防守的將領中去想了。”

“嗯,”張勇道,“沒想到咱們非但按兵不動,還擺出了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

“是,”施羅德點了點頭,“此其一。其二,‘降龍行動’為海軍主導,陸軍認為,升龍之敗,原因是海軍驕狂躁進,連帶著將陸軍帶進溝裏去了,陸軍冤枉的很,因此,遠東第一軍軍長之擇定,就力懲海軍之愆,反其道而行之,以‘心謹慎’為標準了。”

“其三,從阿爾諾‘監軍’墨西哥的經曆來看,此人用兵心謹慎之外,也頗善調和鼎鼐;而越南的情形,十分複雜,這一回,法國雖然大動幹戈,不過,主要是衝著咱們來的,似乎並沒有現在就將整個越南一口吞下的意思——”

“一時半會兒的,實在也消化不了——連南圻還沒有真正‘靖定’呢。”

“巴黎本來就覺得,交趾支那總督府的對越政策,失之激進,升龍之敗,更加證明了這一點,阿爾諾之所長,就目下的越南,似乎頗能派的上用場——能夠補交趾支那總督府之闕失——我想,這也是他出任遠東第一軍軍長的原因之一。”

“這麼來,”張勇道,“此人用兵,兵鋒雖然不見得如何銳利,可是,反倒更加不好對付?”

“是,”施羅德道,“咱們屯兵北圻,本就是準備‘後發製人’的,實話實,寧肯法軍主將是個猛打猛衝的——如此,才更加容易入我之彀。”

“嗯……確實如此。”

“還有,”施羅德道,“阿爾諾用兵雖然謹慎,但意誌力十分堅強,是緊要關頭能夠‘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那種——就這一層來,也不是個好對付的。”

張勇臉上的嬉笑完全消失了,別的與會者,也都一臉的鄭重。

“同時,”施羅德繼續道,“大約是宗教信仰的關係,此人自奉甚儉,自律甚嚴,品行方麵,無可挑剔,沒有一般法軍將領驕奢淫逸的毛病,頗得士卒之心,這也是他緊要關頭能得部下死力的重要原因之一。”

“好!”張勇搓了搓手,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這樣的對手,有點兒意思!”

轉向關卓凡,“王爺,看來,咱們確實是要多給這位阿爾諾將軍些‘信心’才行呢!”

關卓凡微微頷首。

“信心”之,有些沒頭沒腦,不過,與會者都能默喻。

“這是陸軍,”施羅德道,“再來看看海軍——”

頓一頓,“到蘇伊士去接陸軍——替陸軍護航的,是法國海軍駐印度分艦隊,既將陸軍護送到了西貢,這支‘本地治裏’分艦隊,便就地加入了北京—東京艦隊,至此,法國遠征軍第一批次的海上力量的部署,便算完成了。”

“北京—東京艦隊?”張勇一聲冷笑,“這個名字……哼!”

北京是中國的首都,法國以“北京”命名自己的艦隊,表明了艦隊的目標對象——中國;不過,北京並不靠海,一般來,一支艦隊是很少用一個不瀕海的地區或城市命名的,所以,以“北京”命名艦隊,還隱含了另一層意思:攻占中國首都,行庚申故事。

算是對中國的一種赤裸裸的“威懾”了。

東京,即升龍,以越南的“陪都”命名艦隊,也有兩層含義,第一,表明艦隊的另一個目標對象——越南;第二,有個“在哪裏摔倒就在哪裏爬起來”的意思,即,俺這次來,是來找回場子滴。

還有,除了微言大義之外,“北京”、“東京”,字麵上也對應的很工整嘛,不比什麼“中國—越南艦隊”有逼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