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孚郡王的人前人後,筱老板的門裏門外(1 / 2)

“還沒有擬,”睿王輕描淡寫的道,“人剛剛進去,各方各麵的,還得多看看、多問問,沒有那麼快的——”

頓了頓,“再者了,兆祺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再等兩,看看他那兒,能不能取一份口供?畢竟,他是挨打的那個——不能隻叫打人的那個話呀!”

睿王的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好幾個人都想:兆祺的傷,不是在身子上、手腳上,是在頭上,如果“再等兩”,他就能夠給口供了,明屁事兒沒有,馬驥的這個處分,擬不擬的,就那麼回事兒了;怕就怕,別“再等兩”了,就是三、五個月之內,這個兆祺,都未必給得了口供啊!

莊王沉吟了一下,“要不要請旨啊?”

睿王還沒答話,孚王搶在裏頭了,“不要!請什麼旨啊?兆祺的那些話,是人的嗎?能夠上瀆聽嗎?”

微微一頓,“再者了,皇上現在頤和園養胎!——這個時候,拿這種話、這種事兒去上煩厪慮?不怕氣壞了龍體?連帶著三宮皇太後都氣壞了!”

呃……的好像挺有道理似的?

見大夥兒都不話,孚王補充道:

“實在的,我這也是為兆祺那個混蛋好!皇上和三宮皇太後都是女子,一定特別聽不得那些混蛋話——一請旨,不定也不用‘各方各麵的多看看、多問問’了,一道口諭——或是聖旨、或是懿旨,直接就將兆祺從床上拎下來,扔進宗人府‘空房’去了!”

頓了頓,“如是,他可就白蘇醒過來嘍!”

這是無論如何不至於的,不過,這個思路,倒是和宋聲桓拿勝保的“故例”事兒,異曲同工呢。

事實上,莊王的“要不要請旨”,隻是一個委婉的法,因為皇帝“典學未成”,有親政之名,無親政之實,所請照準還是駁回,做決定的,不是皇帝,是皇夫,所以,所謂“請旨”,其實是——

要不要向輔政王請示呢?

話一出口,莊王已經有些後悔了——這不廢話嗎?老睿同關某人走的那麼近,能不私下底先打好招呼嗎?

正想著就著孚王的話頭,有所譬解,孚王又下去了,“我以為,此事非但不該上煩四宮的厪慮,甚至——也不該拿去打攪輔政王!”

咦,你倒把話挑明了?

“為什麼這麼呢?”孚王環視四座,“目下,咱們和法蘭西,彼此宣戰了,已經是在‘戰時’了!輔政王出京‘視察防務’,就相當於到了前線——正在領兵作戰了!”

頓一頓,“將士們在前頭浴血奮戰,後頭,咱們倒折騰起人家家裏人來了?——下焉有是理?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還叫人家怎麼打仗?”

再一頓,“無論如何,咱們不能幹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啊!”

呃——

大夥兒不由麵麵相覷了。

“前漢的李廣利,”孚王繼續高談闊論,“是怎麼降了匈奴的?不就是前頭正打的熱鬧,後頭,漢武帝將他一家子老都抓起來了嗎?結果呢?嘿!主帥既被逼的投降了敵人,這個仗,能不一敗塗地嗎?”

頓一頓,“漢武帝的蠢事兒,咱們可不能幹啊!”

鍾王忍不住了,“擬於不倫!——這都哪兒跟哪兒呀!照你的意思,難道,就這麼把馬驥給放了?什麼處分都不給了?”

“也不是什麼處分都不給,”孚王道,“照我,將馬驥發回本生母管教就好——明太太那樣明白事理的一個人,兒子闖了這樣的一個禍,難道就不打不罵了?睿親王上門兒的時候,人不是已經捆起來了嘛!”

頓了頓,“馬驥挨他的娘的一頓揍——足夠了!”

“挨他的娘的一頓揍”,既像正經話,又像村話,世鐸聽著,“撲哧”一下,又笑出聲來了。

可是,這不還是等於“什麼處分都不給”嘛!

鍾王正想反駁,一個孚王府聽差匆匆進來,走到孚王身後,彎下腰,聲的了幾句什麼。

孚王站起身來,拱一拱手,“各位且請寬坐,我失一失陪——伯彥來了。”

頓一頓,“他就不過滌靄閣這兒來了——我去和他對磕一個頭,然後,他還得趕回宮裏去——他就是過來打個花胡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