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愕然,“馬驥和肅順的孩子走得近?”
“是啊!”
娘的,怎麼回事兒?
“兆祺和肅順那倆孩子——”睿王道,“是當眾吵的架嗎?”
“當眾!——就在學堂上!”
“那兆祺和馬驥——”
“也是當眾!也是在學堂上!——眾目睽睽!”
“都是怎麼吵的呀?”
“呃,這個還不大清楚。”
“趕緊搞清楚!”
“是!”
睿王加重了語氣,“他們吵架的經過,尤其是兆祺和肅順那兩個孩子是怎麼吵的,原原本本的,一個字兒也不能漏!——學堂上那麼多人,應該都聽見了的!”
“是!”
等了片刻,見睿王沒有進一步的指示,華祥心翼翼的問道,“王爺,那咱們現在——”
睿王不話,過了一會兒,透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個馬驥,不能呆在家裏——”
頓了頓,“這樣,你拿我的片子,去求見明太太,把這個事兒,跟她一聲——不管起因如何,馬驥到底是打傷了人,就這麼揚長而去……唉,大夥兒的麵子,不好看!對輔政王,更加是——”
打住。
華祥囁嚅了一下,“王爺……”
“話不必的太直,”睿王道,“點到為止就好——明太太是聰明人,應該會有一個……呃,處置的。”
“王爺,”華祥哭喪著臉,“這個差使,卑職怕是辦不下來……”
“你!”
過了一會兒,睿王歎一口氣,“你的也是——”
頓了頓,“算了,還是我親自跑這一趟吧!”
華祥如蒙大赦,就手請了一個安,“謝王爺!”
睿王罵了一句,“你謝我個鳥!”
頓了頓,“趕緊的,去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搞清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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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見明氏,睿王就曉得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了——臉色慘白,兩隻眼睛,紅腫的像核桃仁兒似的。
一定是方才大大痛哭過一場的。
“那個孽障,”明氏聲音喑啞,“我已經叫人捆起來了,就在後頭跪著——”
壓不住聲音中的哽咽,不下去了。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睿王用安慰的語氣道,“奎椿的那個孩子,傷的雖然重了些,不過,處置的很及時——鹹安宮就有侍衛,跌打損傷什麼的,都是熟手,當即就包紮了起來,緊接著就送太醫院——”
頓了頓,“目下,那個兆祺,不定已經醒過來了——隻要人沒大事兒,孩子吵嘴打架,尋常之事,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處分的。”
可是,如果人醒不過來呢?
“我不是為這個孽障憂心!”明氏的話裏,帶著哭聲,“這樣不懂事兒的一個混球,死也好、活也好,有什麼相幹?我是……我是……對不住王爺!”
這個王爺,自然不是眼前的睿王爺,而是正在“視察防務”的軒王爺。
“王爺在外頭,”明氏且哭且,“忙國事,忙軍務,眼下又是跟法國人見仗的緊要時候,家裏頭卻出了這樣一件糟心事兒!我是怎麼替他管的家?我是怎麼教的孩子?我……我還怎麼有臉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