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的腦中,靈光一閃,“這真是一個好名字!——我是,我們這次的行動,叫做‘降龍行動’——你們看,‘降龍’、‘下龍’,多麼奇妙的呼應!我想,這一次的行動,一定會圓滿成功的!”
幾位“主人”都是微微一愣,然後,齊聲大笑,“教授,您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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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破曉時分,紅河口在望了。
幾位軍事主官、弗朗西斯教授以及“梅林號”派駐“蝮蛇號”的聯絡官勒內少尉,都來到了艦橋上。
本來,艦隻之間,以旗語聯絡,並不需要什麼“聯絡官”,不過,之前,負責護送弗朗西斯教授的“紅河勘探隊”的是“梅林號”,紅河口至升龍,一路上的情形,“梅林號”的人,最為熟悉;弗朗西斯教授參加“降龍行動”,隻負責水文方麵的顧問,並不及其餘,因此,要拿“梅林號”的人放在“蝮蛇號”上,以備顧問。
海麵上有幾個島,船隊須從島嶼間穿過,才能夠進入河口。
不過,這幾個島,海拔極低,上麵幾乎沒有任何起伏,叫做“沙洲”,也許更加合適些。
“這幾個島嶼的海拔,”巴斯蒂安道,“如果足夠高的話,在上頭設置炮台,拿來扼控河口,倒是不壞。”
勒內微微搖了搖頭,“我們沒有在這幾個島上看到任何軍事設施和軍事人員——一點兒跡象都沒有;島上應該隻生活著為數不多的漁民,能不能夠算做一個‘漁村’,恐怕都不大好。”
“就算這幾個島嶼的海拔足夠高,”丹尼斯道,“並設置了炮台,我們也可以輕鬆的將其敲掉——越南人的炮台嘛,沱灢也好,西貢也罷,我們都見得多了。”
巴斯蒂安一笑,“也是。”
島嶼沿岸,零零星星的泊著幾條漁船,掛著幾張漁網,其間,晃動著早起的漁民的身影。
有漁民停止了手中的勞作,默默的注視著“蝮蛇號”、“梅林號”、“瑪麗公主號”魚貫而過。
海邊的漁民,早已經見慣了吞雲吐霧的大汽船,不過,這幾條船,顯然是要進河口的,嗯,對了,前些,就有一條大汽船——聽是富浪沙鬼的——鑽進了河口,過了好些,才又鑽了出來,在那兒之前,幾乎從來沒有過——
哎,不對,也有過一次——那是更早一些時候的事兒了,也是差不多的一隻汽船——比富浪沙鬼的那一隻,多少一些吧,也是鑽進了河口,也是過了好幾,才又鑽了出來——
就是不曉得,那條船,是哪個國家的?
反正,那條船新嶄嶄的,不是越南自個兒的。
這一回,攏共三條,第一條、第三條,瞅著都比富浪沙的那條大——這是要出什麼大事兒了嗎?
唉,這個世道啊。
咦,等等,眼前的這支船隊——
排在第二位、也就是中間的這條,怎麼瞅著……介麼像前些富浪沙鬼的那條涅?
難道——是同一條?
富浪沙鬼又回來了?
上一回,富浪沙鬼的那條船,好像就整的官老爺很不高興,這一回,竟一下子過來了三條——瞅著還更大些!爺,這真是要出事兒——出大事兒的節奏啊!
可別打仗!一打起來,第一個倒黴的,還是我們老百姓!
唉,算了,上頭的事情,咱們也搞不明白,外頭的事情,更加搞不明白,不去傷那個腦筋了,聽由命吧!
船隊從兩個島間緩緩駛過,河口近在眼前了。
幾條躉船,停泊在島嶼和河口之間的海麵上。
“看來,”巴斯蒂安道,“這一帶,雖然沒有什麼合適的港口,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商業活動的?”
紅河口不是港口,沒有像樣的碼頭,無法停泊大噸位的船隻,於是,無動力的躉船就充當了浮動的碼頭和倉庫,外洋的商人將貨物卸載到躉船上,岸上的買家,坐船、劃艇,到躉船上來選購,並拿自己的船、艇,將選購的貨物,運載回去。
“是的,”勒內道,“還是有些商貿活動的。”
“好像——”弗朗西斯道,“這些躉船,較之上一回,還多了兩、三條?”
勒內數了一數,想了一下,“似乎是的。”
看來,生意不壞嘛。
船入河口,丹尼斯少校下令編隊提高戒備。
戒備不是多餘的,很快,桅杆上的“望台”就發現狀況了。
“前方河麵,發現河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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